文曲星君不语,眯着眼打量清泽。
清泽倒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看过去。文曲星君被她这么一看,倒有些心虚,别过脸去,那武德星君本已醉倒在文曲星君肩头,文曲星君这么一别脸,正好与他脸脸相对,又觉不妥,又把脸别到另一边。
清泽想笑,怕失了体面,忍住了笑意。
乐舞仍在继续,清泽捏着白玉酒杯轻轻转着,食指指甲轻轻点着酒杯,发出&ldo;叮叮&rdo;颤音,酒液晃出一圈圈极小的波纹。
一眼望到头,席桌尽头是天帝一族人,清泽不经意的打量那群人,却瞄到今天上午看见的那个白衣青年。对于这个青年,清泽对他的印象不错。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倒是极称他。
清泽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支着头看他。
他坐在那里沉静又淡漠,不起一丝波澜,有时会用长而白的手指捏起酒杯抿一口,浅尝辄止,优雅又体面。
他穿白衣看起来温和又舒畅,没有清泽穿白衣的那种清冷感。
他的眼睛温和平静的如阳光下的一泊湖水,有金光碎影,清亮透彻,只是看着身前的一方桌席,水波不兴。
一曲终了,舞女们纷纷撩着水袖退下。一直站在席旁的小仙官开始读颂词,无非就是一些天下太平,人间兴盛之类的祈愿。
清泽漫不经心的听着。未几,颂词结束,开始下一项,站在天帝一旁的仙官接过,开始宣读今年人间升仙和各仙升品的名单。
被点到的人一一迈步走到殿中央接旨行礼拜谢。清泽听得走了神,直到一声清亮的&ldo;凤清泽&rdo;才拉回她的心神,清泽吓一跳,不知所以,煜阳用胳膊肘捣她:&ldo;天帝把你封成天神了,快去。&rdo;
说到天帝,就是当年的龙王,据说他的年龄是个谜,具体多少岁谁也不清楚,总之比清泽的爹娘岁数大很多,但是样貌不老,胡须与头发始终黑漆漆,像人间四十多岁留着长胡须的中年人。
清泽迅速理理思绪,回神,走到殿中央,行礼,接过金旨,清清冷冷的嗓音回荡在大殿:&ldo;谢天帝。&rdo;
宴席仍未散,只差最后一曲封禅大典就要结束。清泽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不解,同煜阳窃窃私语:&ldo;你说天帝突然封我这么大个品阶为什么?&rdo;
煜阳摇摇头:&ldo;或许是对你当年的弥补?反正封了也没什么坏处,&rdo;又看了看她:&ldo;你别喝那么多,醉了我还得伺候你。&rdo;
清泽仔细一想觉得也挺有道理,没理会后半句话,道了声好,一仰头酒已下肚,入口清冽甘爽。煜阳不满的看着她。
清泽撇撇嘴没理,不期然抬眼,正撞上那二殿下景辰的目光,他眉头轻锁,似是在思索什么,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
清泽心中莫名淡淡喜悦,端起酒杯朝他遥遥一敬。
他恍然反应过来他看她已经很长时间又被她撞破,自觉有些冒犯,不动声色的别开眼,微微垂头,用拳头抵住嘴轻咳一声,白皙的脸渐渐渡上一层极薄的红晕,从脸漫到耳根,像醉酒的微醺。
清泽有些惊奇又惊喜的看着他,这么害羞?
由于清泽在宴席上没控制住,喝的有些多,煜阳一回来就把她送回了梧桐林的竹屋。一路上煜阳埋怨清泽喝的太多,一身酒气,清泽不以为意,大着舌头:&ldo;你别扶我,我没醉,你看,我自己走,&rdo;步伐歪歪斜斜,&ldo;真的…我就是光坐在那里闲的慌…不多喝点怎么对得起跑这一趟…谁知道那酒喝着没味,喝完了还挺上头…&rdo;说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