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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ot;是的，我当然是这么教她的!&ot;

&ot;啊!&ot;索罗蒙律师心满意足地咕哝了一声。他耸了耸肩，两根手指插入西装马甲的兜里。&ot;我的朋友，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你是不是完全彻底地疯了?&ot;

&ot;喂……&ot;

&ot;今天下午警方询问奈尔女士之前，已经几乎相信她是无辜的了。几乎相信了!你已经让他们的怀疑产生了动摇。&ot;

&ot;嗯?&ot;

&ot;然而--她一讲完她的那套证词，他们就不再动摇了。格伦先生和地方预审法官彼此看了一眼。奈尔女士不幸说漏了嘴，这是任何一个了解案情的人都不会放过的，她被不容置疑地认为有罪。完了!到此结束。我所有的才干，甚至经验，都用不上了。&ot;

嘉妮丝&iddot;劳斯身边的小桌上有半瓶马提尼酒，还有三个叠在一起的茶碟，说明先前有三个人喝过酒。嘉妮丝坐下来，喝干了剩下的马提尼酒，脸上浅浅的红晕加深了。要是伊莱娜在这儿，她会有的好说。而德莫特并未注意姑娘性格的这一面。

他回头盯着索罗蒙律师。&ot;等等!&ot;他着急地说，&ot;这个所谓的&39;说漏了嘴&39;，是不是跟--皇帝的鼻烟壶有关?&ot;

&ot;是的。&ot;

&ot;我是说，她对鼻烟壶的描述?&ot;

&ot;正是如此。&ot;

德莫特把手提箱扔在桌上。&ot;完了，完了!&ot;他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讥讽与苦涩，使得另外两个人不禁退缩。&ot;那么，就是这个原本应当让他们确信她无罪的证据，倒成了让他们确认她有罪的证据了?&ot;

律师耸了耸大象般的双肩：&ot;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ot;

&ot;格伦先生给人的印象是个聪明人，&ot;德莫特说，&ot;他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ot;他沉思道。&ot;要么，也许是奈尔女士哪根神经搭错了?&ot;

&ot;她一定很难过，&ot;律师承认道，&ot;她的故事根本不能叫人为其所动，就算有些地方有理由认为是事实。&ot;

&ot;明白了。就是说，她没有将今天早上对我说的话，都说给格伦听?&ot;

索罗蒙律师再次耸了耸肩：&ot;至于说她对你说过什么，那是另一码事。我可不知道。&ot;

&ot;我可以说句话吗?&ot;嘉妮丝轻声插话道。

嘉妮丝捻着鸡尾酒杯的杯颈。几次开口不对后，她用英语跟德莫特说：&ot;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跟着这个阿庇乌斯&iddot;克劳迪奥斯（译注，appiclaudi，古罗马督察官）折腾一整天了，&ot;她朝索罗蒙律师点了点头，&ot;他不是喉咙里叽里咕噜，就是摆他的架子。我们大家都焦急不安。妈妈、托比，还有本舅舅现在在市政厅。&ot;

&ot;哦?他们在那里?&ot;

&ot;是的，想见见伊娃，但显然没能见着。&ot;嘉妮丝犹豫了一下，&ot;我听托比说，昨夜他们大吵了一场。好像托比头脑不清（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对伊娃说了些话，今天后悔莫及。我从未见这可怜的孩子那样自责过。&ot;

嘉妮丝迅速瞥了一眼德莫特的脸，这张脸已经越来越冷峻，显出一种危险的迹象。她继续捻着鸡尾酒杯的杯颈，手指抖得更厉害了。&ot;最近这几天，&ot;她继续道，&ot;所有的事都是不折不扣的胡说。可我们还是支持伊娃的，不管您会怎么想。听说她被捕了，我们跟您一样大吃一惊。&ot;

&ot;听到这话，我很高兴。&ot;

&ot;请不要那样说!您看上去像……像个死刑执行官，或者诸如此类的人。&ot;

&ot;谢谢。我希望能做个死刑执行官。&ot;

嘉妮丝飞快抬起头来：&ot;执行谁的死刑?&ot;

&ot;我上次跟格伦说，&ot;德莫特并没理睬这个问题，他说，&ot;他有两张好牌，非常值得一打。一是对伊维特&iddot;拉杜尔严加盘问，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再就是，其实有个人在描述谋杀当晚发生的事情时撒了谎。究竟为什么，他为了逮捕伊娃，就把两张牌都扔进了垃圾桶，我是无法理解在这件事上采用这种弱智做法的。&ot;

&ot;你可以问他了，&ot;律师提议道，朝门厅的方向点点头，&ot;他正朝我们走来。&ot;

阿里斯蒂德&iddot;格伦跟平常一样泰然自若、整洁精悍，除了额头有点忧虑的迹象。他迈着君王般的步子，步履沉重地朝他们走来，手杖上的金属包头敲击着地面。

&ot;啊!晚上好，我的朋友，&ot;他向德莫特问候道，声音里略微有些戒备，&ot;看来，你从伦敦回来了。&ot;

&ot;是的。回来发现这儿的情况妙不可言。&ot;

&ot;我很遗憾，&ot;格伦先生叹息道，&ot;但法律就是法律。这你承认吧?我还可不可以再问一下，为什么你要这样急急忙忙地去伦敦?&ot;

&ot;是为了，&ot;德莫特答道，&ot;找到证据，证明杀害莫里斯&iddot;劳斯爵士的真凶的动机。&ot;

&ot;啊，该死!&ot;格伦先生喊出声来。

德莫特转向索罗蒙律师：&ot;我有必要同警察局长交谈几句。劳斯小姐，要是我请求跟这两位先生私下里说几句话，您能原谅我的失礼吗?&ot;

嘉妮丝极为镇定地站起身来：&ot;我得马上离开，还是怎么的?&ot;

&ot;完全不必。索罗蒙先生很快会来找您，把您带回到市政厅的家人身边。&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