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真半假应了一句后,他又顿了顿,轻轻皱眉:“但是……”
“那天我喝醉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好吗。”
郁酌越说越慢,努力回忆,“虽然他当时把我带回家,看起来是有点居心不良,不过的确是我不让他打电话找人帮忙的。”
当然不能打,要是不小心拨到郁还峥那儿去怎么办?
柯谨:“那也不用带到家里去啊,给你开间房不就完了。”
郁酌觉得自己像是在替人辩解,但话说到这儿了,只能开口,踌躇道:“他看起来好像挺缺钱的,也许是想节省一点?”
这人虽然有点难缠,不过长得好看,身材也一点儿不差,而且……总之各方面都挺好的。
就是脾气太臭。
“算了。”他琢磨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语气松下来,似是想到什么,“不管了,反正我也没吃亏,而且,你肯定是想多了。”
柯谨:“怎么?”
郁酌抱起果盘,坐直几分,有话要说:“你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郁还峥催命一样问我去哪儿了,为什么夜不归宿,我想着总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就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过了几天,我被看的太紧,后来你又叫我去看车展,我就把人给忘了,直到他给我发消息,说想见个面。”
柯谨:“你去见了?”
郁酌神情气愤:“没啊。”
柯谨:?
“事情太多了,我腾不出时间,就问他改天行不行。”他插起一块水果,咬下,“我当时还有点愧疚,不仅忘记了这件事,还要放他鸽子,接着我就想起来,之前在他家,我好像不小心摔坏了什么东西……所以就给他转了点钱。”
柯谨语气迟疑:“然后呢,他收了?”
郁酌:“没有。”
“他立刻就把钱退回来了,不仅是这样,还说了很难听的话。”
旧事重提,他还是愤愤,语调上扬些许,“说什么——不想见可以直接说,不用拿这些臭钱打发他,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还有一堆乱七八糟阴阳怪气的话。”
“然后我就把他拉黑了。”
一口气说完,郁酌又咬了一块水果。
“……”
柯谨难言地看了他一眼,算是听明白了。
那人明显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脾气上来,说话硬了些,这些“难听的话”,说不定还是少爷自己添油加醋加工过的。
郁酌嘛,生起气来总是不讲道理的,无理取闹也很有一套。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
想到这里,柯谨乐了,赞同地附和他道:“你说的对,那应该是我想多了。”
时间一点点走过,外面天早就黑下来。
眼看郁酌把果盘吃的见了底,柯谨赶紧转移话题,讲起过两天的安排,又问:“等会儿什么打算,上哪儿去?”
郁酌仍然神色郁郁,只回答一句:“哪里也不去。”
“因为没钱?”柯谨惊奇,随即又大方道,“我有啊,这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