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悬止眉头皱起来,“玄渚只是站的近些,他什么都不知道。”
燕则瞥了他一眼,“而且,魔修要救钟离行,为什么要掳走玄渚呢,这个玄渚,太可疑了些。”
“燕道友,”叶悬止正色道:“你若没有证据,还是不要瞎说。”
燕则冷嗤一声,“依我看,玄渚八成也是个魔修,这段时日,他时常与钟离行交谈,这都是大家看得见的。”
“玄渚不是魔修,”叶悬止道:“没有证据证明他是魔修。”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魔修。”燕则把玩着折扇,笑盈盈地瞥了眼叶悬止,“叶道友,你这般护着他,难道果如流言所说,他是你的相好?”
“燕则,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江白之愤愤地看着燕则。
“瞧,你这师弟都心虚了。”燕则笑道。
叶悬止皱起眉,看了眼屏妃。
屏妃敲了敲手边的桌子,“别忘了我们在谈什么。”
燕则坐直身子,道:“神遗之地近在咫尺了,我建议,继续往前。”
其余门派纷纷附和。
屏妃又看向叶悬止,叶悬止抿了抿嘴,“我没有意见。”
屏妃便道:“今晚修整一夜,明日一早进神遗之地。”
众人纷纷应下,这才陆续散去了。
从屏妃这里出来之后,叶悬止一个人去找了钟离行。
钟离行的样子谈不上多好,甚至是有些狼狈的。他身上的伤势一直没好全,灵脉里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总在折磨着他。
叶悬止站在门边看了他一会儿,让看守他的昆仑弟子先出去。
“我记得神遗之地的传说,最早是由魔修传出来的。”叶悬止撩起衣袍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一直不相信,我觉得这是魔修针对正道修士设下的圈套。”
钟离行睁开眼看着他,“那你现在信了吗?”
叶悬止反问道:“你觉得神遗之地的宝藏是什么?”
“我又没有进过神遗之地,我怎么知道。”钟离行笑道:“或许是用不尽的灵石,或许是能起死回生的花草,或者是有毁天灭地之能的神器,又或者,”
钟离行笑着看向叶悬止,“是一个人。”
叶悬止面无表情,“这就是你为什么掳走玄渚的原因,你觉得他是神族留下的遗产。”
钟离行笑着点头,对于玄渚的来历和能力,没有谁比叶悬止和钟离行更清楚。最开始见识到玄渚高深的修为时,他便断定玄渚与神遗之地逃不了干系。
叶悬止沉默了下来,钟离行神色忽然舒展了起来,“现在,该你来想想,如果我把玄渚的身份宣扬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呢,叶悬止想,各大门派说不定会一片一片把玄渚片了然后分掉。
不过叶悬止神色还算平静,“你要是把玄渚的身份说出去,那么玄渚就跟魔修彻底没什么关系了。”
玄渚的身份曝光之后,魔族哪还有可乘之机。
钟离行神色微动,没有说话,两个人彻底僵持了下来,临走时,叶悬止给钟离行下了禁言。不同于早先江白之短暂的禁言术,叶悬止的禁制只有他自己能解。
晚上皓月当空,悬崖边有风,山里的风总是格外凉爽而惬意。
叶悬止坐在悬崖边,山那边的落得满地的辛夷花在夜色里蒙上了一层静谧的纱,是不同于白日的,别样的风景。有风把辛夷花的花瓣送了过来,叶悬止抓在手中,又把它吹走。
身后有人走来,叶悬止看去,是玄渚。
“你怎么不去睡觉?”玄渚在叶悬止身边坐下,他不知道叶悬止在担心什么,他还等着把叶悬止带进梦里玩呢。
“明天就要进神遗之地了,我心里很不安。”叶悬止道。
“不安什么?”玄渚问,一边漫不经心地去勾弄叶悬止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