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今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回了账中,没过多久俞千龄回来了,他听到外面的士兵轻声禀道:&ldo;大将军,方才柳公子来过了,见驸马在账中又离去了。&rdo;
俞千龄不以为然道:&ldo;他来做什么?&rdo;
&ldo;属下不知。&rdo;
俞千龄哼了一声:&ldo;他那里没什么正经事。&rdo;说完便掀了军帐进来了,瞧见时怀今在,眉开眼笑道,&ldo;等急了吧?那些将军年纪越大,话越多,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我都要烦了。&rdo;对于柳飞仙她只字未提。
她不提,时怀今也不问,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取出:&ldo;还好,没有凉,殿下用膳吧。&rdo;
俞千龄应了一声,洗了洗手坐下,便开始狼吞虎咽了,吃完以后照例送时怀今出营:&ldo;晚上不必过来了,我会早点回宫去的。&rdo;
时怀今点点头,上了马车,回首跟她告别。
俞千龄冲他招招手,转身回了营中,大刀阔斧,很快就不见了人。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时怀今将食盒放在一边,正要取本书来看,突地发现腰间令牌不见了,他忙叫停:&ldo;等等,令牌丢在军中了。&rdo;
外面的陈谦回道:&ldo;末将回去给驸马找回来。&rdo;
时怀今也不知道是不是丢在俞千龄帐中了,便道:&ldo;一起回去吧,分开来找,找的还快些。&rdo;
马车又回到了军中,时怀今不想惊动俞千龄,便只是吩咐他自己的几个侍卫先去找,陈谦见是在军中,也未跟在他身边保护,沿路去找令牌。
时怀今抄了近路往军帐走,正巧遇见守军帐的两个士兵刚吃了饭回来,他跟上去要找他们问,才走近一些,便听两人道:&ldo;大将军这样也不怕坏事,吃着碗里的还要想着锅里的,今日这事,我都替大将军捏了把汗。&rdo;
&ldo;这你就不懂了,大将军现下是公主,和寻常人家的女子不一样了,有驸马能怎样?照样是可以养面首的,面首你懂吗?就跟寻常人家的妾室一样,真是没见识。&rdo;
&ldo;这成了皇家就是不一样,女子都能三夫四侍了,你说大将军更喜欢哪个?&rdo;
&ldo;我觉得驸马更好,毕竟是正经侯门的世子。但前几日大将军不是被御史台弹劾了吗?听说就是因为那个柳戏子,在酒楼里打了几个兵部的六品官,怪不得那柳戏子次次入营,如入无人之境呢。&rdo;
时怀今脚步一顿,没再跟上去。俞千龄对他从未有过女子该有的羞涩,他便也猜想过,在他之前,她身边想必有过别的人吧,这种事情估计她是习以为常了。只是现今亲耳听到,又见了真人,心中不免一沉,像是重鼎压在了心头。
这种事情,没见的时候可以豁达一些,一旦见了,就豁达不起来了。
公主大婚之日,迎亲的队伍会绕城一圈,一大早街头巷尾都是攒动的人头。
听闻驸马与京城新三杰之一的时二公子是双生子,仪表相貌有之过而无不及,若非久病缠身,不会隐在侯府中默默无闻。
听闻公主殿下虽然性情残暴,但并非传闻中的貌丑无盐,而是艳压群芳,美艳动人,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寻常百姓一生能有几次机会近处去看天家的人,这个时候自然要凑个热闹。
&ldo;怎么还不来?&rdo;
&ldo;快了快了,都听见乐声了!&rdo;
也不知道谁叫了声:&ldo;来了!&rdo;
人头攒动的更厉害了,都伸长了脖子往街上看。
不过多时,街口出现一行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