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蓝宝石项链的品相和设计都很惊艳,主石单独拎出来,都能在拍卖行创下不菲的战绩。只是太过华丽,寻常的衣服不好搭配,得挑晚礼服才能配得上,并且宝石挑人,但凡容貌稍微逊色点,就容易被首饰喧宾夺主。
岑稚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找了个这么个由头送过来,还动用了Rakesh和luna助攻,自个倒好,站在树下跟没事人似的。
真是什么烂招数都想得出来。
烂归烂,她偏偏很是受用。
她懒得起身,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谢辞序起初没反应,面沉如水,同她对视须臾。岑稚许不明白他在矜持什么,她现在不怎么舒服,没骨头地倚在吊椅上,声音酝着几分娇,表情隐含不虞,唤他名字。
“谢辞序。”
他总算肯挪动脚步,到了她面前,缓缓抬手握住吊椅的麻绳一端,“还难受吗?”
吊椅挂在两棵树之间,平时是拿给luna在上面栖息玩的。岑稚许才是这个地盘的山霸王,选定位置后,谢辞序拿了不少羊毛毯和软枕垫上去,直到确认她躺上去也能够惬意地晃悠。
谢辞序是站着的,在他过来前,她就已经躺了下去。
眨着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勉强吧。”岑稚许如实说,“不是很疼。就是脾气不大好,看什么都不爽。”
“主要是看我不爽?”
他说话时眉骨高挑,隐约有几分难以接近的凶戾,岑稚许倒是被逗笑了,仰头逗他:“对啊。看你尤其不爽。”
“实在不爽的话,你打我两巴掌解气。”
“你就不考虑打重了我的手会疼?”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谢辞序从善如流道:“确实考虑不周。”
“这里工具多,你随便挑几件趁手的。”
他身形高大,站在她身前,正好投下一片阴影,帮她挡住刺眼的阳光。
岑稚许伸了个懒腰,婉言谢绝:“说说而已。我又没那么无理取闹。”
玩笑话自然没人当真。这几天的‘单方面冷战’其实跟吵架不沾边,谢辞序习惯了她的忽冷忽热,情绪被她牵着走,能够分辨得出来逗趣和若即若离的区别,只要她没存离开的心思,他不会介意她偶尔的调皮。
底线早已经低得不能再低。
哪怕感情不对等、不健康也没关系,总有人甘之如饴。
谢辞序未置可否,从她愉悦的神情里足以窥见一斑,看来是哄好了。
他低眸瞟了眼安静如石雕般守在旁边的功臣,Luna反应比较呆,趴在草坪上,沾着猫科动物的共性,翻开肚皮,企图吸引谢辞序摸它。可惜他待会还要给岑稚许揉小腹,女孩子经期抵抗力差,他不太想碰luna,免得沾了不知名的细菌。
Rakesh则机灵极了,知道它们俩帮忙哄好了岑稚许,脊背挺得笔直,竖瞳收缩,向谢辞序发出晚上加餐的信号。
真是一刻都等不及。
谢辞序失笑,点头,算作奖励。Rakesh抖了抖耳朵,尾巴兴奋地扫晃着。
岑稚许将他和两个小朋友的互动尽收眼底,指尖缠着一缕长发拨弄,漫不经心地找话题问他:“刚刚我招手你怎么不过来?”
谢辞序会意地将掌心盖在她小腹的位置,源源不断的热意传递过去,岑稚许很轻地哼了声,舒服到浑身毛孔都打开了,拖着下巴等他的回答,不忘用手指戳戳他,“再往下一点。”
“知道你刚才招手的动作像什么吗?”谢辞序视线凝过来。
岑稚许不明所以,“我招手有什么问题?”
“你叫Rakesh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不施粉黛的时候,唇色偏淡,清冷得宛如山涧月,眸子里没什么温度,骨子里沁染着金昭玉粹,上位者气息浓烈。可能她自己没觉得。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现在比以往更贪心,希望在她这里,能够区分出一点特别。
不说超出旁人太多,至少,不能有人跟他有同样的待遇。
谢辞序想到这里,眼神蓦然一凛。
就算是Rakesh和Luna也不行。
他面上的表情变化没能逃出她的眼睛,岑稚许很会察言观色,稍加推敲,明白过来,他是在为这点事闹别扭。男朋友醋劲太大,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