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舍难分的潮热直至浴室水声停下才结束。他分出一只手臂来圈住她,防止她因腿根打颤而滑倒。
两人共用一张浴巾,到底还是拥挤,盖住岑稚许的腰,谢辞序腹部则暴露在灯光下。
块垒分明,钻钉过完水后,比平时还闪亮。
岑稚许盯着看了一会,忍不住伸手去拨弄,指尖还没伸过去,就被谢辞序扯过浴巾,将她卷过来。他发梢还湿拧着,水珠凝聚成滴,自额间滚落,大概是骨相太过优渥的原因,到了眉骨处便不再蜿蜒。
她忽然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只不过不怎么卷翘,是向下生长的,因此很难一眼注意到。双眼皮的褶不深,垂眸时,无端生出泠泠清月般的疏离感。
注意到岑稚许好奇打量的视线,谢辞序指尖在她额间一点,声音沁了些许沙哑,“先给你擦头发。”
浴室虽然刺激,但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连拥抱都不方便。
“我自己来就行了。”岑稚许说,“你待会帮我擦身体乳。”
谢辞序知道她擦身体乳的步骤,“你确定要我来?”
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自己擦的话,背部许多地方抹不匀。反正有谢辞序这么个免费劳动力,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岑稚许退而求其次道:“嫌麻烦的话,只擦背就行,腿和手臂……”
谢辞序打断她,俯身寻她的唇。
掌心透过浴巾握住她的腰,这样的姿势使得彼此贴得更紧,自然无法忽略他身体的变化。在这种暧昧时刻,谢辞序往往并不会直言,他性子冷淡,几乎不会说特别过分的荤话,他似乎更喜欢采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将她卷入先前的危险境况里。
高挺的鼻梁同她耳鬓厮磨,却一瞬即离,“别招狼。你今晚很累了,我不想折腾你。”
他眸子里不见半点倦色,身体也是如此,警告意味如此明显。
就一次反正肯定是不够的。
待会稍微勾勾手指头,就能让他破戒。
岑稚许没说话,趁着他松手的间隙,飞快圈住,报复性地滑动。谢辞序不语,只是凝在她身上的视线黯了几分,鼻息亦变得绵长粗重。她用更恶劣的行径对待他,他都忍了过来,没道理这时候沦落到被她随手玩弄的被动状态。
谢辞序顺手将她的乌发集拢成束,一点点攥尽大部分水分。她对自己的发质格外爱惜,上次他把发尾拧成麻花状,还被骂了一顿。的确,在女孩子的发丝护理这块,他毫无经验。
“我觉得浴缸得换成双人的,你认为呢?”
镜中人一前一后站着,岑稚许松松垮垮地披着浴袍,谢辞序则只围了张浴巾。正耐心用木梳为她整理长发,顺道同她提起这件事。
岑稚许着急出去给Rakesh道晚安,刚才两人意乱情迷,吻得急切。谢辞序‘砰’地一声将Rakesh门外,隔着门缝,她还能听见Rakesh可怜兮兮的哀嚎声。后来浴室门也被他无情带上。
Rakesh今天特别听话。就这么放它在外面守着,她难免心疼。
她拿着吹风机,嗓音因此而显出心不在焉,“你的地盘你做主不就好了,问我干嘛?”
双人浴缸,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岑稚许没点破。
不过她确实也觉得小浴缸容纳两个人太勉强了,温水几乎全在拍打中溢洒出去,留下来的没多少,连换个姿势都不方便。
谢辞序说得理所当然,“不论哪处房产,都是我和你的家,家里添置物件,理应征得你的意见。”
两个人的家,自然是两个人说了算。
家这样的词汇听起来有点微妙,岑稚许含笑抿唇,朝他送去潋滟的一眼,“那就换。不过时间上可以晚一点,你多挑挑,正好把我那的也换了,成套的好看。”
“对了,我那的你记得选仔细点,毕竟使用频率更高。”
她双手拢起长发,取了块吸水的毛巾包起来,无视谢辞序意味深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眼神。
浴缸还没买,倒是提前预定了解锁地点,勾得他不上不下,某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将头发吹至半干后,岑稚许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穿上。谢辞序的衣柜大多以量取胜,款式没多少,钟情的颜色大多板正,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连件花衬衣都没找到。白瞎了他这副可塑性极强的衣架子身材。
算了,反正他也要搬过去的。以后她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搭配,保证将他打扮成前沿时尚标杆。
Rakesh竟然还守在门外,竖耳高高立起,仰着脖子蹭了下她的掌心,便甩着尾巴往楼下走。
岑稚许读懂了它的意思,“晚安。明天早上带你游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