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睁眼了。”
岑稚许揶揄道:“你就不怕让Rakesh看到不好。”
“男女主人关系亲密,对于捷克狼犬来说,是值得高兴的大事。”谢辞序面不改本色地说。
“还说我歪理多,我看你歪门邪道也不少。”她吐槽。
谢辞序眉梢小幅度地挑起,“跟你学的。”
“不过接吻可以让它看,更深的不行。”
奖励完Rakesh鸭肉罐头,岑稚许突发奇想,给Luna的饲养员打了视频电话。镜头里,Luna正惬意地摊在树干上休息,长尾巴舒懒地勾着,听到手机里传来岑稚许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隔着屏幕,差点把饲养员的手机蹭掉。
Rakesh似乎更懂得如何用语言和Luna正确交流,汪了几声后,Luna明显安静不少,饲养员说它现在不像先前那么焦虑了,晚上会带它去草原散散心。
视频通话结束。
岑稚许忍不住打趣谢辞序,“Luna的本体是黏人精,你的本体是Luna和Rakesh的结合。”
“?”谢辞序的表情不怎么友善,大有她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绝不让她好过的架势。
“粘人精和心机怪。”
要怪就怪谢辞序养的宠物正好都属于禁养品种,Rakesh至少偶尔还能接回来,只要不带它去市区内就行。Luna则根本没办法回国。岑稚许咨询了公司的法务团,正好有几位都有着红圈所的律师背景,闲聊时,有人顺势提起解决办法。
国内也有富人豢养狮子之类的,手续比较麻烦,需要先申请创建一座动物园,将花豹列入种类名单后,再单独划分不对外开放的园区。
现在的动物园基本饱和,倘若要新建,大概率会面临亏损。
岑稚许同精算师对过,控制降低客流量,让钱在那烧,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是项大工程,必须先弄完合法手续,建好动物园,才能将Luna从坦桑尼亚接过来。京市这边能拿到的地不会太宽,气候和环境,这两大难题,Luna能不能适应又是另一回事。
她有了想法,便迫不及待地想和谢辞序分享。趁着提前下了个早班,她买了杯冰咖,驱车在世曜楼下等他。
世曜最近没有举办新品发布会,大厦底下倒是围堵了好几辆SUV。
各种长枪短炮都在架设机位,前来采访的记者中,还有那么几个视频网站的娱记。人一多,场面就显得乱,伸长了脖子往门厅里探。
附近偶尔会出现一些明星前来取景,狗仔们得知小道消息比谁都快,岑稚许只瞟了一眼,便没再关注。
周围很快拉起警戒线,自谢辞序出现的那刻起,原本焦躁不安的人群瞬间如潮水般涌向他,以他为中心,将他和连同身侧的宴凛阻拦隔绝在圈内。
话筒争先恐后地挤过去。
被镜头绑架的男人神色肃冷,西裤包裹的长腿遒劲笔直,外套搭在臂弯间,臂膀处的袖箍收得非常紧,领带被一枚坠着流苏的鸽血红领夹压住,耳钻在夕阳下闪着薄锐的冷光,显得禁欲又冷淡。
“谢先生,前谢氏集团总裁谢砚庭,也就是您的父亲,于近日从港城保释出狱,对于您父亲指控您的事,您有什么看法?”
“您母亲关小姐在社交平台声泪俱下的控诉,疑似背负巨额债务,关于谢氏的财产分割,是否存在不公的部分?”
“请问父子反目,官司拉开帷幕后,会对世曜的股价造成影响吗?是暴雷还是绝境?”
各种纷杂的声音响起,狗仔娱记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矛头齐刷刷指向被围在中心的男人。
情况实在太突然,宴凛挡在谢辞序面前,口吻秉承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抱歉,谢总目前有急事,暂且不太方便回答这类问题。”
谢辞序豪门出身,凭一己之力击垮整个谢氏的财富帝国,并宣布谢氏一直以来在人工智能方向最大的竞争对手——世曜,是由他另起炉灶创办的。顶着张绝杀娱乐圈的脸,和岑家那位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谈恋爱,每个词条单拎出来,都自带无数讨论热点。
因此,谁都想抓住这次爆料的机会,恨不得当场就写出通稿,引爆热搜。
更有甚者,试图挤上前来,用更为犀利的话激谢辞序生气,制造冲突。
然而谢辞序并不像传闻中所描述的脾气那样差,面对这些颠倒黑白的言论,英俊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通知安保部门,清场。”
宴凛得到授意后,即刻联系集团保卫科。
不多时,停靠在边缘的保姆车门缓缓拉开,娱记和狗仔自动为谢砚庭夫妇让开一条道。关淼今天连妆都没化,从前出现在各个贵妇圈秀包、秀奢侈品的雍容妇人,此刻看起来无比憔悴,哪有往日风光。足以可见丈夫入狱的这几个月里,她过得有多糟糕。
两相对比之下,谢辞序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谢砚庭怒气冲冲地走到谢辞序面前,开口便是一阵痛骂不孝,言辞慷慨激昂,句句控诉谢辞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谢辞序就那么懒散地站在那听着,由于台阶站位的关系,本该处在低位的子越过父权,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位曾将整个谢氏继任到他手中的父亲。
“我真是想不到,当初扶你个私生子上位,竟然遭到了反噬!”
关淼更是以泪洗面,拉着谢砚庭不住地摇头,说谢辞序虽然是那位不要脸的小三用龌龊手段得来的孩子,但这多年来,她一直将他当亲身孩子对待,哪知现在,血缘关系成了他恩将仇报的借口。当初谢砚庭风光的时候,谢家太子爷连超跑都是一个亿,关淼更是无数次公开放话,说将来儿媳生一个孩子奖励几千万,众人有目共睹,这都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