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我习惯性的小动作,没想太多。”岑稚许覆在他的掌背之上,感受他情绪平缓不少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我没什么力气,你站得好远,我说话你也不一定能听到,招招手又不费劲。”
“嗯。”谢辞序泛出心疼,“抱歉。”
他手掌骨节宽大,稍作抽离,翻过来正好盖住她的小腹和柔夷。干燥掌心同身体的触碰,减缓了隐约的坠疼,却在相互触碰的氛围里,滋生了些异样的情愫。
岑稚许偶尔也用卫生棉条,真忙起来的时候,身体像是会自动屏蔽告警功能,和平时没差到哪里去。大概恋爱会让多巴胺和激素分泌失调,让她在经期看到他那张锋利冷硬的脸时,莫名觉得牙痒,心也痒。
这时候就像一盆香喷喷的菜摆在面前,看着吧,勾起口腹之欲,馋得发慌;挪走吧,又忍不住总怀念它的滋味和香气——不管怎样,现在都是吃不成的,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事实上,她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又或者太小看了激素的力量。
岑稚许示意他晃动吊椅,谢辞序顺势扶稳,慢悠悠地摇着。动作幅度很轻,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侧颜轮廓分明,倦冷眉目间露出缱绻温柔。他太有耐心,同初见之时的高高在上相距甚远。
她不免有些动容。
“下次我招手,你要过来哦。”她还在哄,视线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瞟。说出这句话,难免有点心虚,总有种自己在pua他的错觉。应该也不算吧?毕竟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享受她软声同他说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千万不能有心理负担。
岑稚许如此想着,忍不住揽住他的脖颈,气息交融贴上去,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雪松香气。
心底觉得舒缓许多。
“有条件限定。”谢辞序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黏人,声线透着沙,不忘提出要求。
察觉到他在迁就她、顺从她,岑稚许脸颊晕开透薄的红晕,静了两秒,才问他:“什么条件?”
“在你的特殊时期。”
岑稚许扬眉,“平时不行嘛?”
尾音软软的,听着就让人心脏发紧,尤其她作乱的手还顺着他毛衣下摆伸到里边去,掐住他。
“平时就太不像话了。”谢辞序加重了语气,声线愈发不稳,黑眸迸出浓欲,但他克制下来了,挑眉睨她:“平时还这样,你把我当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往下,落在腰链上。早上他还在为怎么哄她发愁,她发来消息,要他戴上腰链,谢辞序望着连同的露台,拧着眉沉默地坐了很久,终于还是折返回去,将细白的链条挂在了钻钉上。
“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狗?”
岑稚许眼皮跳动,咽了下喉咙,心脏微微收紧,竟然有点沉溺于他现在的状态。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坏,干嘛总是把好好的一个人,逼得患得患失。
“是因为你感觉我用链条拴住你了吗?”
岑稚许观察着他的神色,“腰链和脐钉没有侮辱的意思,只是情趣……如果你觉得有负担的话,可以取下来。”
谢辞序一怔,“不是。”
“我心甘情愿做这些。”
岑稚许还在转动眼瞳思考他的话,对上那双讳莫如深,涌动着复杂情绪的眸子。她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那时候,她披着假身份同他相处,谢辞序说,她希望居高临下的人是她。他和她骨子里都涌动着掌控欲,不愿意被人踩在脚下。
她甚至不肯帮他口。
心理上排斥这种感觉,不是厌恶,只是难以接受放低身段去单纯取悦他。
可谢辞序也是一个高傲的人,却愿意用唇舌帮她,甚至不介意那些温甜的液体飞溅在他的脸上。他会在结束之时,用方巾擦拭干净,比起他自己的欲望,更注重的是她的感受。
哪怕这种事,在许多权贵圈子里,即便明面上不说,也被默认为跌份。
谁会为对方口呢?只有玩物、金丝雀,面子里子什么都没有,才会做这种事。
很明显,谢辞序不属于这一类。
他比她还傲,在外是谁也不敢招惹的狠厉角色,就算谢氏倒台,昔日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奚落,全都毕恭毕敬的。舆论风雨,说白了,大部分是谢氏的另一派撺掇所作,闹得再大,不过是背地里的小动作。
“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呢?”
那时他没有直面她的问题,留白题一搁置就是好几年。岑稚许想起这件事,将疑问抛出来,等待他推心置腹的答案。
“阿稚,我以为你现在会懂。”
他们都很清醒,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话题到了哪一步。
岑稚许不明白那股扎进心脏的钝痛感,于他而言,不亚于她昔日离开留下的疤痕。每到深夜,总会隐痛难忍,不明白折磨了他这么久的,根本不是她的欺骗、也不是她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