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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算韦允安死了,还有宋峥郗和那些人,再不济还有听竹苑的那些倌儿……再如何,都比他这个残缺之人强!
可她怎么能真弃他而去呢?
他们注定了就该绑在一起,这辈子,下一辈,下下辈子,都绑在一起!
“来人!”季桓忽地抬眸,目光冷冷地看向窗外,这时候钟栎正匆匆进来。
“直接将顾道生请来,本官要他,做一物。”他的视线沉沉地落在那节断了一截的中指上,眸光阴鸷的可怕,而后道。
“暗中去请,若有漏了消息,本官唯你是问。”
“喏。”
身上阴冷沉重的目光如芒在背,钟栎暗暗吸了一口气。想看季桓却又不敢抬头。
“无事了,你下去吧。”
季桓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却见钟栎仍杵在那没有动弹,烦躁地抬眸道:
“还有何事?”
“主上……
大小姐不见了。“钟栎禀报过后,直接屏住呼吸吹垂下首去。
“何时的事?”季桓拧着眉心,面上愈发不耐。
“主上前往丹阳那日……属下,属下也是今日才知晓。见主上重伤昏迷未醒,这才……”
“兮山找了吗?”凤眸中寒光似起,男人左右翻掌,又开始看向自己的左手。
“找了,只是兮山太大,属下也去了长生庵,依旧没有消息。”
“兮山,兮山……兮——”季桓忽地抬眸,那夜分别时决绝的容颜似乎就在眼前。
她为了区区韦允安,来质问他,还要杀他!
她知晓韦允安埋在了兮山上……而季泠很可能也在兮山上。兮山,长生庵,陆琛……季桓眯起眼眸,当即道:
“本官要前往兮山,即刻启程。带上一半的骑兵、弓箭手,还有,时刻留意陆净的动向,若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喏!”
为了齐琼之的那些事,还有传国玉玺,他本不欲同陆氏撕破脸,可若这回陆净敢动他的人,他不得不斩草除根!
他季桓,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辈。陆净若惹了他,便不是齐琼之一句简单交待的事了,到时看齐琼之和扬州世家要如何选择,鱼和熊掌,从来都不可兼得。
……
月上枝头,夜鸦在林中枝头呜呼哀嚎着,叫得人发颤,莫名悲伤。
辛宜和郗和约莫是巳时而来,下午顺着枯树山林绕了一圈,都不见坟茔。
见她累的满头是汗,面容憔悴,郗和一边拿出水囊,一边从怀中掏出丝帕,附身迅速将她额角的袭汗抹去。
虽然夜晚,可月色格外通透明亮,辛宜看清他的动作,正好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时惊愕地忘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