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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白刃冷箭混着殷红的火光,齐刷刷顺着季桓而来,凝钧剑倏地出鞘,季桓唇角扬起一丝诡异又癫狂的弧度。
陆净真是蠢到底了,真以为,他会孤身一人前往烈火灼灼的兮山?
早在郡守府时,他就派人密切注视着陆净的一举一动。得知陆净上山,他也派了人暗中前往,伺机而动。
就在此刻,埋伏在不远处的钟栎等人见凝钧剑出鞘,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与陆净的那群人嘶杀成一片。
空气中混着血腥味和焦灼的糊气,以及刺鼻的浓烟。层层交织混浊着,愈发令人心生恐惧。
见季桓的侍卫与他的私兵杀成一片,陆净眯起眼眸,心中恨得难受。借着火光,他抬眼扫过人群,想寻找季桓的身影。
今日,他本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这兮山。他放火焚了兮山,整个震泽一带都会遭殃。
前不久因为震泽毁堤的事,齐琼之和乔茂那厮就已对他不满。
若他再不杀季桓,以后将更没有机会了。
人群中,那道身影异常突兀,只见他长剑在握,一脚踢开了偷袭的士兵,长剑只穿那人心口,接着又一个弓身躲过冷箭。
陆净面色阴沉盯着那身影,扔下长弓,不动神色的拔出长剑。
“庶子,去死吧!”他握着长剑冲上山,对着季桓的背部就是一刀。
刹那间,季桓反应何来,迅速侧身,执着凝钧剑横挡了过去。陆净的剑竖向砍来,季桓横向格挡,上挑的凤眸睨着他,杀意十足,长剑摩擦着发出“呲呲”的刺耳声响。
陆净见真被他格挡了去,嫉妒又不甘心,随加大气力,拼命的压迫他,抬脚欲朝他的腹部踢去。
季桓对他使的心思一清二楚。如今他正值盛年,陆净老弱病残,纵然他受过伤又如何?对付陆净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他一个使力,用刀正欲将陆净推回几丈远去。陆净吃力的承受着,撤腿向后,抵着他的攻击。
哪知季桓只使了四五分力,在陆净的诧异中就突然收回凝钧剑,打了陆净一个措手不及。
而他的身子却受不住得向前倾,季桓迅速侧身,执着凝钧剑手起刀落。
陆净登时身首分离,殷红的血溅到他的脸颊上,依旧温热。
男人盯着那飞溅的血,视线渐渐涣散,袖中的手都在发颤。眸底中的激动与愉悦显而易见。
男人顿时仰天大笑,他用那只残缺的手握着剑,一步一步走到陆净的身边,高耸挺拔的身子忽地半蹲着。
“陆净,你知道吗,你的死敌季选,死时和你一般不可置信,不能瞑目。你们都觉得本官杀不了你们,是这样吗?”
这种喜悦与癫狂只持续了一瞬,男人当即冷了神色,余光瞥向钟栎,冷声道:
“你们埋伏在此多久了,可有见到辛宜来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