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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时,没有避讳阿澈,与其认贼作父,不清不楚地活着,还不如叫她从小就知晓,这才能提高警惕,保护自身的安危,切莫被季桓的花言巧语蒙骗过去。
“我再说一次,我不想杀你了,我累了,我实在累了,求你放过我和阿澈吧。将我困在你身边,我们都不会好过的。”辛宜叹了一口气,哀求道。
然而,男人的眸底却闪着一丝诡异的兴奋。他忽地一把上前,摁住辛宜的肩膀,有些激动道:“绾绾!你终于能放下了,你知晓吗,每次见你要杀我,我这里都会痛得钻心刺骨。”
他特意指向自己的心口,眸底深沉地笑着,“那片碎镜,直到如今依旧在这里,我没有让郗和取出来。”
“我知晓,只要它在那里,绾绾永远都在那里。我的心里,只有绾绾一人。”
肩膀上的禁锢愈发令人不适,看着他那疯魔又滑稽的模样,辛宜厌恶得紧,索性闭上了眼眸,眼不见为净。
马车穿越了闹市,最终停在了郡守府前。
不过半个月前,她刚从这里逃出来,眼下却不得不又进了这个牢笼,还是带着她的阿澈一起进去。
下车前,余光瞥见马车旁林立的一排排兵士,辛宜捏了一把汗。好在她方才未有跳车逃生的念头。不然吓到阿澈不说,外面的那些人不可能会放过她。
季桓要替她抱着阿澈,辛宜当即拒绝。男人倒也没强求,默默跟在她身后,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正欲往前走,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忽地扑过来。季桓眼疾手快地握紧了凝钧剑,在看清是素问时,眸底的寒光才隐隐消散。
“小姐!”素问看见辛宜就哭了起来,想上前抱住她,看到她怀中的阿澈时忽地惊了神。
眸光暗暗瞥向季桓,又看向阿澈的脸,心中激动。
太好了,一点都不像!
恰在此时,男人凌厉的目光落在一旁垂首低眉的钟栎身上,深深看了他一眼。
“素问,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没事!”辛宜也是喜出见外,此生还能再看看素问安然无恙地站到她面前,罕见的笑容再次回到了脸上。
“小姐,你累不累,不如我来抱会吧。”素问看向辛宜,欢喜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不想她太劳累,就想径直接过阿澈。
怕阿澈认生,辛宜没松手。
欢喜过后,忽地意识到什么,素问面色忽地煞白,看向辛宜身后面色阴沉的男人,又暗暗瞥向钟栎。
完了,她闯大祸了。
她要害惨了阿栎哥哥了。
“可是发生什么?”辛宜关切地看向她,又警惕地看向季桓,目露恨意,瞪了他一眼,搀过素问的胳膊,步伐更快了。
“你和我说,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
素问苍白着脸色,小声地将过去那些年钟栎如何帮她在季桓手底下讨命的事尽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