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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阳刺史府。
朱轻又急又恼,在大堂中来回踱步。
“季桓那厮究竟想做何?”朱轻咬牙切齿,今早有人来传信时,他并未当回事。
再怎么说,他们阳羡朱氏也是扬州的大族,与季桓素来无冤无仇。在没有涉及到旁的大事上,他们向来
是井水不犯河水。
就算季桓要查陆氏背后的吴郡水患,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从朱泮入手。
不过是抢了个女人,他季桓不也一样?现在倒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他们点灯?何况他们才是扬州的天!
“他这番做,是存心要与我们为敌?”朱轻仍不死心,目光看向身旁的乔茂和上首的齐琼之。
乔茂抿了抿唇,冷眼看着这一切,并不言语。
这几日,齐琼之取了折中之策,将残了腿的长子齐术送往洛阳为质。
齐术虽身有残疾,但脑子却并未坏。等齐琼之百年之后,齐家的下一任家主,只会是齐术。
若送未满周岁的齐勤去,周琰那女人会不会弃帅保车,再与齐术孕育旁的儿子,那便是不可控的了。
是以,他与妹妹去信,她腹中那个孩子,绝对留不得!
这番下来,齐琼之受到教训,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瞒着他们,私下与季桓相会,再起了旁的心思。
一但齐琼之敢背叛他们,洛阳那边,就会有人揭露齐琼之谋反。以郭晟的性子,必然会斩杀齐术祭旗。
“且再等等看,看看季桓究竟是想借此调查吴郡水患,还是暗中觊觎旁的东西。”乔茂道。
比如陆氏留下的大片家产良田,矿产商铺。
早些年扬州腹背受敌,那清河崔氏敢在季桓的授意下,南迁会稽蚕食扬州。这件事,他还未曾腾出手与季桓算帐。
“等等等!你只会让我们等,莫忘了,陆氏一族就是在你等得过程中覆灭的!”
朱轻之所以如此生气,因为他们与陆氏之间通过联姻,经商,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竟衔,不过一个朱泮,平日里纨绔恶劣惯了,他掀不起什么风浪。”齐琼之沉默良久,疲倦的面容当即缓和了几分。
“不可,朱泮之妇是陆氏女,今早朱泮的父亲与我说过,是朱泮和陆氏的人,一起毁坏的震泽河堤!”怕引来旁人不满,朱轻懊恼到:
“我也是今早才得知,我朱家竟然也被扯进了此事中。”
“直接将朱泮舍弃了就是。”齐琼之有些烦躁,他平生最厌恶地便是牛泮那等不学无术还四处惹事生非之人。
“若真能舍弃朱泮,我何至于这般焦急!”朱轻也急了,有些不满齐琼之的态度。
“朱泮之父,当年随定昌太子平寇乱,定扬州……”朱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悻悻道:“何况,他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