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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亦白这边,与律师交涉过程较为繁琐。
一来二往都是据理力争,书房里一时间陷入死寂。
律师是他昔年的同窗,实在出于各种层面上不得不劝说道,“裴垣下手太狠,医院那边下的诊断书写着半身瘫痪。”
裴亦白神情古井无波,颇为淡然。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私底下和解,他一旦再上诉,裴垣就要去蹲监狱。”
裴亦白不急不慢的从抽屉里扔出一打资料,后冷静说道:“李闵强,四十七岁,十三年前侵犯数位未成年,入狱两年就出来了。七年前他倒卖人口,开设赌场,还性侵了不少人,都只是赔钱就不了了之。今年他空降c大,在此之前挪用了六千万公款。”
律师愣住,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敢情自己一直瞎操心。
他翻看完毕资料,不得不说道,“裴老师,惹上您,是这个败类这辈子最该后悔的事。”
裴亦白坦然自若,答道,“法律上的事情我不大懂,还得麻烦您和他交涉。”
律师立马点头秒懂,“您放心把这事交给我。”有这些证据在,人瘫痪算什么,死刑都算便宜他了。
还是裴垣这小子下手轻了。
2
说曹操曹操到。
裴垣没有敲门就进了书房,不同于少时的装乖,他现在近乎是锋芒毕露。
极为深邃立体的五官上总蒙着一层山雨欲来的疯狂,他的占有欲已然覆盖在眼底,无法压抑,也懒得压抑。
当看到父亲身边有任何一个稍微亲近的人,眼神都带着审视和敌意。
于是乎,他先是漠视律师的存在,缓缓走进来,再近乎亲密无间的站在裴亦白身边。
大手在轻轻摩挲坐着的父亲肩膀。
裴垣身材高大且极富危险感,他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审视着律师,像樽不好惹的邪神,虎视眈眈来犯者。
“刘叔,好久不见。”
律师有些觉得坐如针毡,裴垣这孩子是真的邪乎,他也只能打含糊道,“才几年没见,你就这么高了。”
裴垣还是那副不耐神色,很烦登堂入室的人,他扭头看向裴亦白,岁月对父亲太仁慈,没有一根白发,更没有皱纹和老态。
他轻轻阖眼抬眼间都是芝兰玉树。
像古画里的谪仙人。
丹青无法描绘出父亲一半神色。
不是红尘里的人,干净,禁欲,更是清冷与破碎。
裴垣惊讶于父亲的美好,然后偶尔私底下发疯——为什么自己不敢说出口,为什么父亲就能如此平静,为什么只有自己在情欲里迷乱。
乱伦的感情见不得光的。
父亲这样美好的人,却养出一只心思龌龊的野兽。
真他妈可笑。
裴垣忍不住自嘲,可是谁也不能和他抢夺父亲。
谁抢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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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白对万事万物漠然,却对裴垣的情绪感知很明显,他对律师说送客,便没有起身相送。
律师也知道现在要赶紧溜,冷汗连连,心底七上八下,收拾完资料就跑路。
这对父子越来越奇怪了。
氛围过于密不透风,容不得任何人插入。
29
书房很快就只剩下父子俩。
裴垣才没有紧绷着神经,他眼底全是依恋,贪欲,和深情,没办法忍耐下去。
他低下头拿舌尖缓缓舔舐父亲的脖子。
津液润湿皮肤。
将自己的呼吸喷洒在父亲肌肤上。
他硬了。
只是裴亦白推开裴垣,呼吸间没有紊乱,十分平静审视着自己的孩子,“你不该这样。”
裴垣蹲下身,像幼时仰望父亲般,眼神漆黑阴鸷,目光游离在父亲方才被自己舔弄的脖颈。
说出口话的那样不满足,近乎埋怨,“爸爸,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
裴亦白这才身躯僵住,近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