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来归睁着眼睛,在寂静无声的车里盯着祝时愉看。
五官和面?容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只是身上的装扮彻底换了。
祝时愉平常无论是在宗里还是在外面?,都会用玉冠束发,整洁服帖。
看惯了时愉的长发模样,突然换成了短发,还怪不适应的。
但是看久了,晏来归又觉得赏心悦目起来了。
祝时愉今天应当是穿着西装套出门的,衬衫手臂上的袖口稳稳扣着,深色马甲服帖地勾勒出流畅的腰线,扣子扣得整整齐齐,直到最顶端的最后一颗。
只是西装外套不见了,祝时愉身上还不知何时蹭上了一些血迹,微分的刘海略显凌乱,但莫名平添了一分美感。
晏来归又抱紧了从时愉那强抢过?来的手。
真是可惜,没有看见时愉穿越到异时空的反应。
也不知道会不会手忙脚乱,会不会语言不通。
好吧,最后一点他已经体?验过?了。
晏来归在打?量祝时愉的时候,祝时愉也在垂眸静静地看着晏来归。
晏来归的神色和姿态明显放松了下来,枕着他的手心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长长的漆黑眼睫不时扫过?他的手掌,泛起一阵轻微的痒意。
祝时愉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晏来归薄薄的眼皮,低声道:“休息一会。”
晏来归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发生的种种已经消耗了他很多心神,晏来归精神疲倦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干燥的指腹摩挲过?晏来归的唇角,像是一道隐晦而克制的亲吻。
晏来归闭着眼睛,唇角勾了一下,仗着自己?背着医生没人看见,抓着祝时愉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
祝时愉呼吸一顿。
车里已经安静很久了,晏来归不好意思再发出声音,于是用口型道:
回吻。
“……”
熟悉的人在身边,晏来归安心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只是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可能?是之前大喜大悲的情绪过?于激烈,晏来归身上又出了很多虚汗,着了凉,在车上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晏来归难受得眉尖深深蹙起,抓着祝时愉的手低头?抵着。
他神智模糊之际,只觉得疲倦从身体?深处一股脑地涌了出来,令他四肢沉重。
时轻时重的呼吸喷洒在祝时愉的指骨上,祝时愉能?感受到晏来归连呼吸都在发烫。
旁边的医生一直在时不时观察着晏来归的情况,见他情况开始不对,拿了东西过?来给晏来归测体?温量血压。
医生翻了一张退烧贴,贴在了晏来归的额间,道:“先?用着,差不多快到了,等到了省医院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祝时愉点了点头?,“多谢。”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祝时愉抓住晏来归的手掩在薄被之下,隐约泛起了灵光。
晏来归呼吸逐渐平缓。
……
晏来归再次醒来的时候,救护车已经驶进了医院大门。
晏来归低低咳嗽几声,之前那股全?身都疼的劲缓了不少。
他乖乖躺好,恋恋不舍地放开祝时愉的手,等着医生把他推下车。
晏来归被推进去进行更深一步的检查,祝时愉则去一楼大厅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