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霁早已不知所?踪。
落敞沉默半晌,答应道:“好。”
落老爷没?有想到自己那多年病中?的儿?子居然会是家族里最?出息的,当即要招揽着摆宴庆祝,准备了许多东西给落敞送行,还把家中?将近三分之一的地皮庄子都给了落敞。
二哥看在眼?里,拳头都捏紧了。
能出一个天灵根,远近街坊都要乐开花来,就?盼着能沾沾光。
落敞倒是很平静。
他习惯了多年的忽视和安静,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闹反倒觉得?厌倦。
仙长先一步放去了青鸟向宗门汇报,随后教他引气入体,教他尝试着自己感知天地。
落敞谢过年轻修士,心中?却在想其他事情。
他此行离去,大概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他那二哥不是什么好惹的料,自己无意间得?了人?家梦寐以求的东西,怕就?怕是小儿?抱金过闹市。
落敞如今即使是一个千年罕见的天灵根,他也只是一个尚未开化的天灵根。
一个尚未练气筑基的天灵根,与凡人?的区别不过是多了一点灵根罢了。
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
落敞在落家没?有什么随身的东西,只遗憾那些看过的书带不走,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了。
这么多年,他那生父将他丢在落家的偏僻宅院里面,给点吃喝用度让他活下去,不作苛待,开口要东西的时候生父也不会拒绝,毕竟从指缝里漏一点就?能满足了。
总比外面那些流浪儿?好太多。
落敞对生父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什么恨意。
落敞随意收拾了一下,犹豫片刻,在柜子里放了几个甜馒头和一叠酱肉,写?了纸条。
如今仙长在他屋内歇息打坐,长霁应当是不会现身了。
那小孩要是还会回来,能吃上?一顿也好。
落敞把那圈着名字的书卷也放在了柜子上?边,想了想,怕裴长霁翻不到,于是又取了纸条端端正正地写?下了“裴长霁”三个字,夹在了书卷里面。
他们素不相?识,刚见面就?是被喝血和喝血,属实?算不得?什么和谐的场面。
可落敞希望他能记得?。
记得?自己不叫那些侮辱人?的名字。
陌生人?取的名字没?有什么好珍惜的,那小孩要不要这个名字其实?都无所?谓。
自己取一个也好,叫阿猫阿狗,都比那些个玩意强上?一万倍。
落敞做完这些便不作多想,闭上?眼?睛,休息了半夜。
他这偏僻小院没?有什么待客的地方,只有旁边有一间窄小的偏房,不过仙长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只是向他要了一件不要的旧衣服,铺在地上?打坐修炼。
按照仙长的意思,他在将自己带回宗门前,需要时时刻刻守着自己,以防好苗子被拐走或是出意外。
落敞理解。
落敞想把床让给仙长,但是仙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是凡人?还是我是凡人??不必如此客气,落公子当我不存在即可。”
落敞拗不过,只好作罢。
等到天亮,他们便早早地出发了。
落敞其实?还想见一见裴长霁。
但是裴长霁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