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晋贤显然没想到,一向温软的茵茵会这般讥讽,只他心内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气闷,便道:“七妹妹,我知此事是贤对不住你,但她名声有碍,我若不顾惜,岂非无种之人?她是女人,素来隐忍不说,我乃男儿,又怎能这点担当都没有?”
茵茵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突然笑起来,为什么从前竟然觉得嫁给祁晋贤也很好,会认为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小伙子?
这一瞬,茵茵竟想要感谢陈媛媛,若非是她,说不准自己真的就稀里糊涂嫁给他了。
只是,总不能让她就这样如愿,叫自己吃闷亏吧!
茵茵再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说道:“你记得该对她负责,那我呢?难道从前你写与我的那些信,全都是假的不成?”
她紧咬下唇,苍白的脸上泛着一丝红晕,眼泪盈盈于睫,叫人的心也跟着颤了两颤。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跑了。
只祁晋贤半张着嘴,久久回不过神。他是喜欢她的,她好看温柔,从前不得见,他只以书信寄相思。但她守着礼,甚少回信,与媛媛信中的热情,全然不一样。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
茵茵疲累的躺在贵妃椅上,琢磨今日突然发生的事情。陈媛媛的本事,她也是知道的,但是祁晋贤变心变得太快,总叫人觉得诧异。
不自觉,她就想起那日少桓的话来。
“他护不住你。”
她闭上眼,少桓冷笑的眼神,还有勾起的嘴角,都在叫嚣着她的天真。是不是他?
会不会,不是三皇子阻挠,而是他?
茵茵一下子坐起来,喊道:“流云!”
流云急忙跑进来,茵茵的声音有些大,流云便也颇有些慌张:“姑娘,您怎么了?”
茵茵走到桌前,取了小笺,提笔写上几句话,又取出一枚精巧的钗子,将那钗头拔下,竟是个空心的。茵茵将小笺细细卷好,塞进钗子里,又将钗头复原,这才交给流云。
“你去锦云那儿,说你要见贺家郎君贺源。这钗子,只能亲手交给贺源。”
流云唬了一跳,问道:“可是……姑娘,咱们的人,寻些普通伙计尚可,要找贺家郎君,怕是不行啊。”
茵茵想了想,又道:“那就打探消息,你亲自去,务必要见到他。”
流云沉吟片刻,点点头,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