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所见到的,几位夫人处得……颇为和谐。
“知月,你来了,快坐下!”
“月月,坐三娘身边来,今个有好几个你ai吃的菜。”
“月儿,来来来,我来帮你布菜。”
她们七嘴八舌地招呼我入座。
坊间都以为后宅是非多,有的时候一个婆母就够受的了。我虽没有正头婆母,却有八个小婆母,日子定是难捱。
可许是几位夫人都没有孩子,对许知月十分友善热络。
是的,这里没有一位是荆逸的生母,可他的生母也不是很早就过世的原配正头夫人。
荆逸是他父亲四处留情,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
许知月从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也从来不提起。
她入座后,大伙便开始动筷。荆逸日理万机,很少会和家里人一同用膳。
“哎,小月,你今日的脸se怎么这么难看?”心细的五夫人关怀道。
“是吗?许是这两日太热,闷了些暑气。”许知月强颜欢笑,敷衍过去。
“这几日是热得不行,好在今日下了雨,总算凉快点。”
“就是,逸儿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知道忙着打理生意,也不想着回来吃个饭,关心下妻子。”
“行了,七妹妹,这个家可都指着逸儿,没有他,哪有咱们姐妹这几年的好日子。”
“那倒是,逸儿可b他那si鬼老爹强上太多了,那si鬼除了甜言蜜语骗骗nv人,还会什么?几代家业差点都毁在他手上了。”
心直口快的八夫人贸然开口——
“你们说,逸儿以后不会像他爹一样……”
“呸!别胡说啊。”
“哎呀,好好的提那老匹夫做什么,影响我吃饭的心情。”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我跟你们说,前两天……”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
在那一刻,许知月突然明白,她们之所以能够和谐共处,情同姐妹,是因为她们对荆逸的父亲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那等荆逸的新人过门,自己能做到吗?
“月月,别多想了,逸儿就是忙了点,他心里还是记挂你的。”坐在知月旁边的三夫人,轻声安慰。
“三娘从何处看出夫君记挂我?”许知月淡淡一笑,问。
问者面上云淡风轻,三娘却一下愣住了。
以往许知月听到这些场面话,都是一笑而过,何时较过真?
“这……逸儿这孩子话是少了些,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来,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可千万别多想。他呀,也是个苦命的,从小在外面受苦,好容易回了荆家,跟他爹也没什么感情。每日里不是练算账就是学打理生意,也没过什么享福的清闲日子。你就多t谅t谅他啊。”
“三娘说的是,夫君确是辛苦。”许知月仍是淡淡的,伸手给三夫人夹菜,“来,您吃。”
就在这一瞬,许知月突然想,如果当年他娶的是别人,他是不是会乐意回家吃饭?
用过晚膳,几位夫人去推牌九了,许知月却没有兴致。
她想知道夫君荆逸回来了没有,他就算从外面回来了,也会先前往书房处理事务,等待亥时左右再回房。
前往书房的路上,许知月就被管家拦住了。他说,家主在南橘坊应酬,还不知什么时辰归家。
平时知月素来不管夫君往来上的事情,当下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家主与何人在席应酬?”
“不过是端州城里的商户士绅们,今日周知府的公子生辰,在南橘坊做东。”
听罢,她的心如坠寒潭,周承安的生辰,那赵颂宜必然也在席。
他们四人都曾是书院同窗,荆逸大可以带上夫人一同赴约,他却单身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