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物一旦种下去就离不开人,因此正儿八经的在老宅住下之后云止才开始慢慢挑种子和按照季节计划好种的东西,傅琬跟着一起,街上有熟悉的老人见到他,惊讶地道:“这么多年怎么一点样子都没变。”
三十五岁,瞧着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也许是不知愁的性子让岁月对他格外留情,又或者是因为别的,老人和傅琬闲话了几句,又看向低头挑种子的人,谪仙一般,但是手上动作却半点不生疏,像是地里的老手。
夏天暑气太重,要干活都得早起,傅琬早上天刚亮就跟着云止起身,扛着锄头去地里翻土,他是学着云止的动作在做,这人束着高马尾,穿一身轻薄绸衫,乍一看和这里格格不入,但看久了好像也不违和,傅琬盯着多看了一会儿,想起云止掩在衣服下的肌肉。
脸颊一红。
云止停下动作,“融融想什么呢?”
傅琬不吱声,云止看了看他手里握着的锄头,笑了下道:“融融真的想帮忙翻土吗?”
过一会儿,田地里出现了一只干劲十足的白毛小狐狸,四爪努力地在黑土中扑腾,热情满满也不在乎自己的尾巴被弄脏,一下午的时间,它帮着翻了半块地,实在是功劳不小。
只是云止再将它捞起来时,身上已经半点白都见不到了,只剩一双圆溜溜的黑葡萄眼睛转了转,狐狸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朝云止探了探自己黑乎乎的小爪子。
云止拎着狐狸的后颈,无奈又好笑地道:“融融帮了很大的忙。”
他烧了水给狐狸洗澡,木盆里小狐狸甩了甩毛发,洗了两三轮才把原本雪白的颜色重新露出来,似乎是确定自己又干净了,它才撑着身子将两只前爪搭在云止的膝盖上,尾巴一晃一晃,脑袋凑过去用耳朵顶着云止的掌心撒娇。
小狐狸卖起乖来简直叫人心都化了,云止用专门的沐浴露给它搓洗前爪,终于忍不住在它湿漉漉的脑门上亲了亲,“融融啊……你真是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小狐狸嘤嘤地哼唧几声,在木盆里滚了两圈,洗干净泡沫之后被裹在小毯子里吹得半干,而后云止将它放在石桌上晒太阳,看着小狐狸的毛发一点一点蓬松起来,像团炸开的云朵。
傅琬心安理得地趴着监工。
太阳升上来,日头渐渐大了,云止就将它抱进屋里,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开始午睡。
一觉睡醒,云止怀里拥着睡得正熟的傅琬,想来早上那一个小时的翻土的确把他累得够呛。
下午四点多,太阳依旧热烈,云止没打算再去地里干活,亲了傅琬一口后起来淘洗了米准备煮粥,傅琬没多久也睡醒了,主动坐在灶台后面烧火。
从小看到大,这个做起来的确熟练。
两个菜,又蒸了几个馒头,傅琬从井水里捞出邻居送的西瓜和葡萄,井水泡过的水果消暑,傅琬切好西瓜,坐在小木凳上朝云止招招手,“好甜的瓜。”
太阳终于渐渐藏起来些,天边云霞烂漫,映得人脸颊都红起来,云止支起吃饭的小木桌,低头时被傅琬塞了一个葡萄,小狐狸眉眼弯弯地看他,“好不好吃?”
葡萄香甜,云止喉头微动,道:“好吃。”
“来年等院子里的葡萄熟了,我们可以试着自己酿一些酒。”
傅琬点点头,“好呀。”
夏日傍晚,夕阳半垂,云止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又柔柔地垂落在傅琬的肩头。
天边的云终于不再漂泊。
番外到这里也写完啦,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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