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没有回答她,偏头往外面看了眼,“你做护士了?”
“我在医院帮忙,鼓楼医院,那个美国人是薛丁清朋友,他挺照顾我的,你不要担心我。”
“照顾你让你出来跑?”
“人手不够,没办法。”
“晚之——”
他们在叫她。
谢迟握紧他的手腕,不想走,不愿听,“你带我走吧。”
“傻姑娘,瞎说什么。”何沣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覆上她的脸,又揩了把嘴,用力地亲了口她的额头,“快回去,我看着你走。”
“那你呢?”
“你别管我。”
“你藏在哪里?”
“说了别管我。”
谢迟缄口不语。
他们还在呼唤:“晚之,你在哪?”
何沣推她一把,“走啊。”
谢迟紧攥着他的袖子,急促地嘱咐:“你别穿军装,换套衣服。”
“换套衣服我也不像老百姓。”
“那也别穿军装。”她往下看去,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衣服,“你不冷吗?里面怎么是空的?你多穿点。”
“别废话,赶紧走!”何沣低声怒呵,将她推了出去,“快点。”
“你小心。”
“嗯。”
何沣看着她翻过墙,走到那些人群中,上了车。
他们问了她几句话,谢迟一直低着头,像是什么也没回答。
何沣护送他们一小段路。
可他不能一直跟着,一是腿上有伤,跟不上;二是沿途鬼子多,不适合偷袭。
而这种时候正面刚,无疑是找死。
他迅速上了栋没炸全的高楼,趴在顶楼上,看着救护车驶回安全区,才放心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