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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司珏也不知道为什么,鼻根酸得厉害,眼泪簌簌而下。
磁性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咬着每一句歌词,透过话筒被音响传给在场每一个人听。
司珏笑哭。
他收回那句说萧砚南唱歌难听的诽谤。
这个人,仿佛天生为舞台而生,无论是演戏还是歌艺,都能用他无人匹及的天赋和努力,狠狠拿捏住所有人。
司珏情不自禁跟着小声哼唱起来。
他虽为圈内人,可没参加过任何艺人的演唱会,“傲慢大牌”的他也从没收到过任何同僚的演唱会邀请,他更不理解,为何要花钱闻着臭汗味听一个毫不在意的人在台上无病呻吟。
今日终于参悟,是他狭隘了。
在这里,放声尖叫表达喜爱并不丢脸;
望着台上喜欢的人,和无数有着共同爱好的人坐在一起,剎那间,所有的忧虑、不安和焦虑全部随着歌声烟消云散。
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乌托邦,在有限的时间里,足以忘记所有的压力和烦恼,是所有负面情绪的解药,短暂的逃离现实,可以释怀很多事情。
不用去考虑恋情被发现会如何,也不用去焦虑未知的未来,眼前的自己,是只属于自己的。
九万人合唱的瞬间,是永远无法复刻的记忆。
司珏高高举起应援棒,身体随着一并摆动,无数人的声音汇聚成浪,可司珏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声音变得嘶哑,司珏很后悔,明明先前妈妈问他要不要润喉糖,他不屑道“我才用不到那种东西,萧砚南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么”。
了不起,就是了不起,他的歌声治愈了他心中的仓皇和不安。
司珏这一辈子做过无数的决定,最幸运的,莫过于当初坚定不移选择了萧砚南。
一旁,邢书瑶的手机都快烫炸了,她翻着全程拍摄的照片视频,嘴里不停嘟哝着:
“好儿婿,好儿婿啊~”
司珏喝了太多水,这会儿有点急。
他起身:“我去卫生间。”
邢书瑶看了眼手表:
“再坚持会儿吧,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了,外面排队上卫生间的人肯定很多,错过什么会很可惜。”
“我知道,但是膀胱不允许。”司珏急匆匆走了。
出门前,司珏听到台上萧砚南的声音: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歌,希望这首歌能给本次演唱会画下一个完美句号。”
司珏:回家唱给我听吧,我要听二十遍,但现在,先解决生理需求。
卫生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