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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止扯开嘴角,无言冷笑一声。
南林还真是长本事了,都敢给他下套了。
贺止怎么也没想到绑走周送的竟然是南林的人。
不过稍微联想一下南林宫中的变故,这位袁将军想做什么似乎也不难猜。
若他真是为了那个位子,那就必得护着周送,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才行。
知道周送暂时不会有危险,贺止的心总算能放下一些,但对于袁继绑走周送的举动,他还是恨得手痒。
也不知那人能不能承受得住断手断脚的痛楚。
贺止烦躁地摩裟了下手指,又问道:“他们还在北麓吗?”
探子默了一瞬,接着有些小声地答道:“……不在了。”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答案,但贺止还是轻微地皱了下眉。
人不在北麓,他就不能大张旗鼓地搜查,而且两国边境敏感,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能贸然前去。
一时竟陷入无计可施的泥沼,贺止的烦躁愈深,极厌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沉思着,暗暗计划如何出宫,现下只对探子吩咐道:“盯着他们,边境的任何动静都不能放过。”
探子恭敬领命。
……
另一边的军营,自从周送浇灭了大半的炭后,帐内的温度逐渐下降,没一会儿就冷得彻骨。
阵阵寒意浸透他的身体,然而周送仍自虐般脱去了身上的外衣。
多日未休息好的身体再让他这么一摧残,周送就像一朵急速衰败的花,很快脑子就昏涨起来。
他倒在了榻上,还是送饭的人进来才发现他浑身滚烫,忙跑出去禀报了袁继。
袁继听后虽暗嗤周送身子弱得要死,但还是派了营中医术最好的军医去看看周送的情况。
嘱咐他一定要保住周送的命。
军医应了。
士兵把他带到周送的营帐后就退了出去,一进屋,军医就感到屋内冷得刺骨,他目光冷冷扫过灭了大半的暖炉,才命人换一个多炭的来。
再走近些,就能看到周送衣着单薄地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已然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男人沉默着给他盖上了被,而后把手搭在他额头,结果接触的一瞬间,就被他滚烫的温度惊了一下。
周送烧得迷迷糊糊,这会儿感到身边像是有人来了,额上还一片冰冰凉,很是舒适。
他强撑着精神睁开眼睛,入目的脸很是普通,但周送却正好看到他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手。
他擦得非常仔细,甚至每一根手指的指节,都被他用帕子细细拭过。
过于精细且熟悉的动作难免让周送回忆起一些往事,他盯着那张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脸,也不知为何就轻轻唤道:“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