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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最不耐烦听他讲话,拍着桌子吼收嘴。
大堂瞬间安静,最小的弟弟刚刚被陈寒远戳中痛处,不甘心补了句嘴,眼神阴恻恻:“曱甴啦。”
陈寒远朝他举杯,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饭毕,他去走廊外抽烟,港城这片区域禁燃炮竹,夜是寂静的,深蓝的,诡异的。
陈寒远手上的香烟猩红,他沉沉吐出一口白雾,在烟雾缭绕中看那顶被风吹得摇晃的旧红灯笼。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寒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一股带着浓烈古龙味的胳膊搭上他的肩,捏了他两下,陈阳生很喜欢对弟弟们做这个动作,大概于他而言,这个动作意味着掌控、凌驾、施舍。
现在也只有陈寒远能给他这么搂了。
“别想太多,小远。”陈阳生换了普通话:“心里不舒服就跟大哥说,嗯?”
陈寒远吸了口烟,声音低哑:“多谢。”
陈阳生又捏了他的肩两下:“对了,听人说我那天给你安排的人你没要?是对大哥的安排不满意吗?”
陈寒远皱眉:“什么?”
陈阳生笑着,因为搂抱的姿势,眼睛斜斜看他:“说过去的时候你房间有人啦?这么快,都不用大哥安排,就有人抢着爬床啦?我们小远还真是基因好啊,跟你妈当年。。。。。。”
陈寒远突然抖开他的手:“别提她!”
他难得对陈阳生摆出这幅态度,陈阳生一愣,而后又笑了:“唔好意思,唔好意思,是大哥多嘴。。。。。。就是怕那些小年轻不干不净,大哥就想帮你挑个心思干净的。。。。。。。”
陈寒远闭目沉默了一会,最后仍然是那两个字:“多谢。”
“嗨,一家人说两家话。”陈阳生拍了拍他:“这事以后我就不过问了,但你要记住,有事找大哥,知道吗?”
陈寒远点头,陈阳生离开。
等这方寒浸的走廊又只剩陈寒远一个人,他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掷在地,用皮鞋捻灭。
他的神情平静而冰冷,大概刚刚被逼出的失态于他而言也只是一种表演。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平静的,没有情绪的。
也是疲乏的。
。。。。。。
过完年陈寒远回海城,助理跟他汇报这些琐事。
听到那个叫寻笛的小孩拒绝改剧本,陈寒远才再次想起这个阴差阳错的故事,拿出了那部不常用的备用手机。
可有可无的联系人都在这部手机上,平时都十分安静,可只是回港城过了个阴湿年,竟然多出了很多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