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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远诧异挑眉:“现在这么能喝了?”
寻笛垂下眼,声音喑哑:“麻烦帮我再倒一杯。”
陈寒远拿过推车上新的杯子,给他重新倒了一杯:“冰块?”
“嗯。”
伴随着冰块碰撞的细碎声响,陈寒远将一杯半满的冰香槟放到靠近寻笛的桌台上,语气关心:“还是少喝点。”
寻笛拿过酒杯,依旧保持沉默。
见他一直不说话,陈寒远笑了笑,语气又放轻了些:“我知道你很聪明。寻笛,我相信你都会处理好的,对吗?”
寻笛脊背的骨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僵、疼痛,又沉默了一会:“嗯。”
半天等到年轻人一个嗯字,陈寒远无奈摇头,笑:“好吧。”
包厢重归安静。陈寒远又坐了一会,猜寻笛并不想见到他,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陈寒远脚步停顿——他现在想离开,只有一条路能走,就是穿过右侧沙发与桌台的间隙,越过寻笛伸出的脚。
陈寒远走到寻笛跟前时投下一瞬的黑影,看起来肩膀更宽挺,眉骨的阴影深邃。
寻笛仰视他,浅色瞳孔里暗色翻涌。
寻笛突然伸手,在陈寒远即将越过自己的腿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很轻,问:“陈寒远,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吗?”
陈寒远刚开始没听清,下意识低头问:“什么?”
俯视的角度下,寻笛那双天生小狗形状的眼睛在明亮的光线下暴露无遗,浅色瞳孔里有他晃动的倒影和湿漉水光,眼尾微红,鼻子微翕,嘴唇小而紧抿,大概涂了唇膏,看起来也是湿润的。
对于寻笛的问话,陈寒远其实是有些莫名的,但他下意识想哄着、顺着这样的寻笛,声音不由轻了几分:“你想听什么?”
他看见寻笛垂下眼睛,喉结滚了两下,然后低头,明亮光线从年轻人面庞离开,五官重新变得晦暗。
陈寒远听见寻笛小声说:“你欠我一个道歉。。。。。。”
“道歉?”陈寒远诧异。
他的左手手腕被寻笛攥着,年轻人掌心不知道是茧子还是血痂疤痕,磨得腕骨皮肤很痒。
陈寒远略微思索,将右手搭上寻笛的手,带着些力气下压。
在当初的阴差阳错上,陈寒远并不觉得谁有错。真要细究结果,彼此并不相欠,也算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