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东西,我都收拾完了!快和我过来!”
汪值过来本就是她说有事找他,不然他根本不会过来。
只是,怎么就被拉进她的卧房了!
坐在凳子上的汪值有些不敢抬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房里满是她身上的香味,他慌乱的眼睛不小心一瞥。
是红色的……
她怎么不把私密东西收好!
正巧,张桃灼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
她笑得灿烂,露出一排白亮的贝齿:“您看看!”
汪值立即接了过来,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那是一双厚实的冬靴,针脚细密,缝合得严实,几乎看不见接口。
“汪公,您快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汪值有些惊讶:“你做的?”
相识已久,他以为依照张原昉对她的娇惯,定然是不会让她做针线活的。
鞋一上脚,处处贴合无比,鞋底软中带硬。
因为每日奔劳,他的鞋向来都是很好的,但是却没有一双有脚上这一双这么好。
张桃灼一脸得意,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我纳的鞋底,天下第一!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大的手劲儿!”
确实,做鞋的普通妇女哪里能和习武之人比气力。
不过,有一点,汪值还是很好奇,他回忆了一会儿,眼睛微眯:“那日,你让孙连拿走我的鞋就是为了量尺码?”
张桃灼有些尴尬,旋即带着讨好的笑:“汪公真是慧眼如炬!机敏异常!”
“本公教你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桃灼眯了眯眼,垂眸掩饰了一瞬迸发的精光:“属下给上司献殷勤呢!您可不能这样说我!”
迟早把你给前者了!
虽然汪值嘴上这样说,但是,第二日一早,他就穿着张桃灼新做的靴子出了门,连续几天都不舍得换。
就连今日,要来司礼监办事也是如此。
李荣一见他就迎了过来,一脸喜色。旁边还站着来寻怀恩的覃吉,满脸晦气。
汪值毫不在意覃吉的臭脸,端端正正行了一礼。之后一撩衣袍坐下,伸出腿,露出脚上的靴子。
他动作极大,让二人都看了过来。
“呦!你舍得换新的了?”李荣见他脚上那双新得不行的鞋子,忍不住惊叹。
覃吉斜了一眼。
死抠门,阿灼跟着他没好日子过!
汪值畅快地笑了两声:“一个属下送的!”
李荣有些胃疼,他特别听不得汪值说属下两个字。
这俩人扯来扯去就是不在一起让他很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