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姐您在我楼下如此翘首以盼地来来回回,难道是学了什么维也纳风俗,迫不及待地要引起我的注意吗?”
绵绵细细的回应只换来更加咄咄逼人的音响。
伊秋的脸有些发白:“你——一直在看我?”
贝多芬扶着椅背站起来,假笑道:“啊,无意间开窗,看到有趣的场景就继续看咯。”
“为什么不——提醒我?”
“提醒你我就见不到小姐您着不矜持的‘圈圈舞’了。”
少女瞬间红了眼睛:“路德维希·贝多芬,你不要太过分!就算是,是……这也不能是你这样欺负人的理由!”
转身比眼泪快的话,就不用在在意的人面前哭泣了。
伊秋的手落在门把上,羞愤委屈和难过,令她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这里消失。
呯——
贝多芬的手掌死死钉在房门上,伊秋根本带不动门扉分毫。
少年的气息如海啸般从身后压过来,仿佛像座监牢般死死将她环住。
他是熟悉的,却又那么陌生。
她所期盼的长大,绝非是这样的割裂。
“行行好,贝多芬先生!”
她努力让自己的祈求冷漠一些,不要带着哭腔。
却不料记忆里温润又清朗的声音低着八度在她耳边徘徊。
“委屈吗?”
“什么?”
“这就委屈的话,我的委屈要跟谁说呢?”
伊秋身子一僵,紧握门把的手骤然松开。
脖子被男性偏硬的发尾撩擦着,她的肩上多了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份量。
——就像曾经一样,仿佛刚才的疏离和争吵都是假象。
——他们之间没有距离,依旧可以如此亲密无间地相互倚靠。
“一年是三百六五天,伊秋,在我习惯了你之后,你又想过我要怎么度过没有你在的七百多天吗?
“我的算数不好,我不知道要怎么倒数,才能把那些日子数完,才能再一次见到你。
“没有回音,信件也少得可怜——我甚至害怕你不在维也纳,早已去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我给了你一颗心,可你不要少年的热忱,只需要说一声。我并不害怕失败,更何况对我而言,这根本不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