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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宴低头缓慢捡起,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溢出。
“别害怕,他们很快就不会来打扰你了。”陆应萧伸出手,细心地将他被泪水糊在脸侧的头发捋好别到耳后,柔声安慰道,“马上就结束了。”
宋亭宴将玩偶放回原位,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陆应萧,说的却是:“下次遇到他们,不要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了。”
这下陆应萧怔住了。
宋亭宴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去将陆应萧破败的大衣挂起。
陆应萧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我今晚可以住你家吗?”
宋亭宴这才意识到这个顺手的动作有多么不妥。
但陆应萧为了他而伤成这样,人也已经带回家了,现在赶走确实有些不太道德。
他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动作自若地在玄关内嵌衣柜中挂好大衣,才说:“我去给你收拾次卧。”
等陆应萧已经穿上他的大码睡衣、洗漱完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些草率了。
他总想和陆应萧保持距离,却总忍不住和陆应萧接触。
不仅如此,他只要一天没遇到陆应萧,他就强烈地想找机会让陆应萧看到自己,哪怕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眼。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从前淡漠凉薄的性格早已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对感情的强烈渴望。
他不知道该不该从陆应萧身上汲取,但他只有在面对陆应萧时像变了个人般,任性又自私。
分手的这段时间,他好像一直在证明一个命题——陆应萧是最契合他的人。
“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就当是还医药费和房租了。”陆应萧又穿着他的睡衣在他面前晃,却因为尺寸不合适系不上扣子,胸前大喇喇地敞着。
宋亭宴微低着头移开目光,说:“不用,你去休息吧。”
陆应萧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他家冰箱,翻找半天取出一枚橙子,“这种不容易烂的水果放在阴凉处就好了,少吃冰的。”
宋亭宴从陆应萧手中抢下橙子,即使已经尽力躲避,两人的手还是触碰到一起,“你手都脱臼了,别再逞强了。”
陆应萧让出厨房位置,“我不弄你就不吃。”
宋亭宴洗着水果刀,道:“管我这么多。”
陆应萧没了动静,宋亭宴以为他回房间了,心里嗤笑这位的脆弱,慢条斯理收拾好水果刀和案板。
等他端着切好的橙子转身,却猝然对上陆应萧深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