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寒伸脖子看了看,随意放下一颗黑子,又问沈念:“我看上次你和咱爸下棋难分伯仲,大伯的棋艺也很好吗?”
沈念准备落子的手指有一瞬停顿,继而自然地回答:“我不知道大伯棋艺如何。”
祈寒手上的动作没停,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沈宏承身上:“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那天在医院,你为什么提醒我要和大伯保持距离?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嗯,”沈念一边对着棋盘不急不缓地落子,一边跟祈寒解释:“大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和善,甚至有些窝囊,但其实他隐藏得很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且心术不正。”
祈寒听了沈念对自己大伯的性格概括很意外,心想看来沈家人比他更了解沈宏承是怎样的人。
沈念在等他落子的时间里继续说:“我小时候大伯还年轻,经常会在外面闯祸,都是爷爷替他遮掩、收拾烂摊子。”
祈寒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疑惑地问:“爷爷很喜欢大伯吗?老人家看上去不是会溺爱孩子的人。”
沈念沉默半晌才说:“爷爷和奶奶感情深厚,大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奶奶在世时很疼爱他,想必是由于这个原因吧。”
祈寒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一颗黑子,又问:“大伯在沈氏集团担任什么职务?很忙吗?”
他现在的心思不在下棋上,盘面的局势完全有利于白子,沈念加快了收子速度,同时回答:“他是沈氏集团董事会的大股东,具体职务我不清楚,但不会重要。”
祈寒想了想,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你还记得他身边偶尔出现的那个下属吗?长得特别普通那个,他在公司做什么?”
“他是大伯自己养的人,不为沈氏工作。”沈念说完抬眸看向祈寒,语气淡然地告诉他:“你输了。”
祈寒闻言望向棋面,黑子的处境果然已经回天乏术,他早知道自己会输,既已达到其他目的,利落大方地对沈念抱拳说:“祈某今日甘拜下风。”
沈念冷哼一声,操纵轮椅离开客厅。
回到书房,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吩咐对面的人:“帮我查沈宏承和他身边的下属。”
第30章
忙碌告一段落,因为祁寒和沈念都还没有拿到调查结果,背地里已经暗流涌动的生活表面上仍维系着平静。
祁寒想起自拉萨一别还没有和好友冯卓东联系过,挑了个时间打电话给他,问他旅游归来后在忙什么。
冯卓东恹恹地说,在研究同性恋心理学。
祁寒忍不住笑起来,说要请他吃火锅,给他近距离研究自己的机会。
冯卓东二话不说同意了。
两人约好晚上六点在炎鑫楼见面,祁寒提前订好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