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石床边,平静地看着沉香哭,看着沉香闹,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一言不发,貌似置身事外,唯一显露破绽的,只有沉香从他身边走过时被风带起的衣袂,和他下意识抬起企图挽留的、略微颤抖的手。
密室再度陷入死寂,落针可闻,漏进室内的风吹得帷帐沙沙作响。
“杨戬,你为什么要流泪?”案台上的聚魂鼎被白雾笼罩,四公主的声音从鼎中传出,空灵悠荡。
杨戬的视线早在沉香转过身的霎那便模糊不清,他未尝察觉到自己涕零如雨。他也不曾及时回答四公主的话,只是兀自走到窗牖旁,无措地看着被窗棂框定的外廊出神。他蹙起了眉,便再也舒展不开,风也吹不散。他想止住泪,却无济于事,泪水似乎在代替他倾诉衷肠。
夜幕时分降下一场倾盆大雨,久久不散,亭台楼阁都在一阵浇灌中潮湿如雾。东厢房里,缠绵交媾的声音此起彼伏,临时收拾出的屋子光线不足,烛火昏黄,在床帏外摇曳生姿,将内里的情形照得半明半昧、模糊难辨。只见一大汗淋漓的少年被男人嵌在怀里,俊俏清秀的脸上满是餍足情态,双目涣散只留浓烈情欲,艳红的嘴唇翕动着,身体的舒爽带来无休无止的索求。
“嗯……哈啊……啊……”少年神志不清,只知道随着男人的动作行事,起初体内的酸胀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沉溺在欢爱与春药中,愈发沉醉的迷离与畅快。他白皙的身体在烛火的映照下成了诱人的蜜色,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任凭男人蹂躏、肏弄。床榻更便于交合,少年虽只知那畜生物什在身体里捣弄抽插就叫满足,但也阻止不了男人千奇百怪、令人羞耻的姿势,他若是清醒着,哪怕同他两情相悦,恐也无法应下这种玩法。少年在男人怀里呻吟着,视线完全被阻挡,让他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他一人,也只能将自己的所有都依附在他身上。他被干得实在太狠,肉穴因为药物的催化而兴奋地跳动着,臀瓣都快合不拢。
男人的外袍被少年拉扯出许多褶皱,里衣更是松松垮垮,精壮腰腹一览无余,他与少年面对面相拥,来回抽插时少年柔软嫩红的乳肉实打实地划过他的胸膛,他发育得实在不算好,哪怕不是习武之人前胸都要比他鼓一些,可是却软得很,连豆腐棉花之流都要逊色三分。男人被身下人别具一格的风情迷得神魂颠倒,凶猛的撞击一下重过一下,身体连接处水渍泛滥、情色靡靡,混合着淫水、精水与汗液,看似不般配的性器与私处却能完美契合,摩擦出滚烫如火的情热。
男人的肉根被少年的粉穴死死咬含,每每抽出都会刮下绵密水液,舅甥二人大开大合淫交滥干,一场秽乱情事酣畅淋漓。少年的穴肉已在反复肏弄中麻痹,他自己更是四肢无力柔若无骨,失神地攀着男人的脖子,只知道哭叫,挂在男人腰际的两条腿也晃晃荡荡,宛若飘摇在风雨中的芦苇茅草。末了,男人握住少年纤细的髋骨,孽根抵在少年穴里最敏感处缴械投降,黏稠的精液全部射了进去,让少年本就鼓鼓囊囊装满精液的小腹雪上加霜,又灌上了灼烫的一股,少年弓起脊背仰头惨嘶一声,身体抖抖索索个不停,整个人像是乍然从高空坠落,下身酥痒舒爽,快感侵袭至四肢百骸,又迅速汇集到一方,他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剖开,自己的所有都被毫无避忌地展示给了身上的男人,他不由得屏息夹臀,绞紧了穴里不见疲软的肉根,时收时缩,仿佛是要将那物什吸进肚子里似的。
“啊——好……好舒服……嗯……还要……唔……”少年秀气的脸上荡漾着高潮春色,软舌不知何时伸出了口腔,可怜兮兮地搭在下唇。他不由自主地用白嫩的大腿内侧磨蹭男人的腰部,以缓解此处的痉挛,全然不知这个动作意味着调情与勾引。
男人被他绞得闷哼一声,旋即托着他的腰扶他坐到自己胯部,这个动作使得肉根没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惹得二人俱是喟叹出声。
少年身材娇小,个子也不高,与男人的魁梧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饶是被抱坐在怀里也是堪堪与男人平齐。
“嗯……”少年伏到男人怀里,半边脸枕在他颈窝,眯着眼享受他的“服侍”,被撞得狠了会拧起秀丽的眉头,仰头轻轻咬一口男人冒出青胡的下颏,两排牙齿毫无规律地来回碾磨,也不痛,不消多时就变成了舔吻,乖巧可爱得很,仿佛他们不是在翻云覆雨,而是在共享天伦之乐。男人被他咬得心痒难耐、口舌生津,顶胯的幅度自然而然加快,便又引起小人儿的不满。
男人单手抚摸少年的脸颊,温柔缱绻,含情脉脉,他低头含住少年裸露在外的舌尖,在这块嫩肉上轻轻吻吮,交换涎水唾液,他含糊呢喃着:“沉香……舅舅真的好爱你,你也爱舅舅吧,好不好,好不好……”
他重复着口中字句,来询问自己半梦半醒的心上人,期盼得到寤寐以求的回答,好让他们亲密交缠的身体保持滚烫的热度,让自己的灵魂有所归依。
沉香听不清朗,他乖乖地顺应着杨戬的唇舌侵犯,头脑愈发昏沉,仿若是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爱意,他也能迷迷糊糊地用自己青涩的吻技做出笨拙回应,不知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他好像是不想看到杨戬伤心的。
他的身体快在欢爱中融化,也逐渐被揽得更紧,他与杨戬激烈拥吻,多少淫靡情态都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对方眼中,俄尔,沉香在唇齿交缠时尝到了股淡淡的咸味,湿润泛苦,像眼泪。
不知是何种情感令他睁开了眼,杨戬的脸近在咫尺,太近了,让人分辨不出这相貌是英俊还是丑陋,他只能清楚地看见他盈睫的泪珠和脸上未来得及干涸的泪水。
沉香屈臂隔开二人,同时打断了这个吻,他胸口微微起伏,小口小口地喘息着,被情欲熏染的双眸仍能剥离出许多天真懵懂。他抬起手,并不熟练地用指腹抹去杨戬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沉香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人落泪的时候,他会心疼。
他也只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过这个人默默垂泪的模样,他当时带着满腹对他的怨和恨,巴不得从此不再与他相见。他不知道这个人心疼他的时候、为情所困的时候也难以控制泪水,他并非无坚不摧,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幼时伤心的时候,是没有人帮他擦拭眼泪的。
谨慎踽踽三千岁,而今得了一个他。
杨戬诧异之余恍惚愣神,再回过神来时面前这只手已经将他的泪水抹平罄尽。他心底的酸楚快要破笼而出,他用臂膀牢牢圈着沉香纤瘦的身躯,似是要将他镶进自己的怀抱里。他很喜欢抱着沉香,感觉抱住他的时候便将世间一切都纳入怀中了。
沉香惬意地卧在他怀里,眼皮耷拉着,赖赖唧唧地扭着腰道:“不哭……好累……嗯……想睡觉……”
可那硕大的肉根还塞在他的体内,食髓知味贪得无厌,杨戬思绪回笼,看他精神颓靡,也不愿再折腾他,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道:“好,先去洗洗身子,好不好?”
“嗯……”沉香意识模糊地点头。
杨戬见状,就要从他穴中退出,可才抽离一小段,沉香便哼哼唧唧地坐了回去,拍得淫水飞溅,他委屈地搂着杨戬的脖子,恐惧央求道:“不要走……”
“舅舅不走,只是不出来的话,如何帮你清理呢?嗯?乖,就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杨戬哄了好一阵才让沉香点头,他将沉香体内的精液抠挖出来,再施法清理了被褥与身体,后又将那庞然大物塞了进去,只听得沉香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适应一段时间后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杨戬掀开被子与沉香同床共枕,二人面对面侧卧着,胸膛紧密贴靠,心跳隔着皮肉互相传递,他轻轻摩挲沉香的脸颊,在他额头烙下珍视一吻。
有情人春宵共度,犹嫌一梦短。离心人同榻而眠,一息如釜煎。
只是这场美梦,做不了多久。
耽溺美梦,是为魇。
七月中,日光流金,若瀑倾泻于园囿之上,东厢房里一场荒唐、疯狂的情事从五月持续到现在,历时六十余日,其药性的猛烈程度可见一斑,少年这两个多月来皆是靠仙丹维持体力,混沌的意识在不久前才稍见回笼,但仍左右不了行动和思绪,身体沉沦在媚药带来的欲望里,只知道不断索求快感,渐渐的,原本僵硬的四肢柔若无骨,被连日侵犯的肉穴更是习惯了性器的贯穿刺入。
他在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千娇百媚,像一朵浸泡在情汁里含苞待放的青荷,正缓缓吐蕊,翕张、吞吐着万物。
正午,烈日高悬,庭中蝉鸣高亢,热浪滚滚。
“铛——”一掌宽的金饰被抛掷砸地,震出鸣锣般的脆响,这几经修补的金锁一面凹陷下去,已彻底看不出原本形貌,形单影只地躺在墙壁的阴影之下。
“啪!”金锁撞地声落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震耳欲聋的掌掴声,靡靡之音般在空荡的里屋中回响。薄如蝉翼的床帐阻隔了外界大半的刺目日光,少年退至角落,对男人的触碰避如蛇蝎,他蜷缩着身体,奈何先前欢爱的时间太长,男人的力道又过于凶猛,他只觉双腿酸麻无比,几乎没了知觉,故而只能微微侧坐着。他实在是太累了,距离他上回服用仙丹还是昨日夜里,房事过度对被压制法力的他是一件很容易虚脱的事情,他只稍微动作一番便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更别说他后穴尚在分泌水液,男人在他清醒之前灌入的那几股精液也还留在内里,他小腹酸胀、鼓鼓囊囊的难受,分不清责任在谁的水液一直淅淅沥沥地往外流,没多久便打湿了本就穿得不牢的亵裤,湿答答的黏在臀缝之间。
少年对男人的所有动作都警惕至极,否则也不会在他要给他戴金锁时草木皆兵地后退,并且打他一巴掌。他死抿着唇,藏住了许多愤恨与失望,但双眼中的怒意、委屈快要呼之欲出,胸口随着他的喘息声起伏。他怒目圆睁,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眼中男人的容色、身形都变得扭曲、虚幻,朦胧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