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我就说你爸爸妈妈长得很好看吧。”包厢里,宣从南坐在顾拾身边小声说道。
“嗯。”顾拾拆开餐具,第一套给宣从南,拿热水烫筷子和杯子。
行动有条不紊。
期间他看了斜对面的男女两眼,心是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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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宣运霆与孟绯蓝结伴出来寻宣从南他们,刚到后台走廊便瞧见顾拾和一个女人直面对立。
孟筱竹泪流满面,她伸出纤秀的手想抚摸顾拾的脸,顾拾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机警地扭头避开,揽着宣从南后退。
他把宣从南牢牢地护佑在怀里,眼神警惕。
流浪八年的时间告诉他,越是看似无害的事物,干起伤害人的事来越能让人鲜血淋漓。
六岁那年蹲在游乐园里检索目标的人贩子,有两个。
接近顾拾的是一位瘦小的女性,她好像营养不良,手无缚鸡之力。
可顾拾记得她真实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你。。。。。。”孟筱竹收回手,面上哀痛不止,掩嘴啜泣。
宣从南已经学会看到别人哭时要先问你怎么了,然后再问需不需要纸巾。
然而今天不等他发挥不怎么好的交际能力,顾拾一言不发抱起他转身就走。
“顾拾,阿姨在哭。”宣从南说道。
顾拾头也不回:“不要跟陌生而且奇怪的大人说话。”他拍了一下宣从南后背,带着警告的意味,“我之前教过你的,忘了是不是。”
“哦。。。。。。没有忘。”宣从南不再看淌着眼泪的孟筱竹,回头时看到已经离开拍卖会现场的爸爸妈妈。
“感知”被一个匿名人士拍走,虽是匿名,但油画的创作者可以经过主办方向买家提出能否见一面的邀请。
孟绯蓝每幅油画的拍卖,都会和买家吃顿饭。
今天的买家同意了见面,姓顾。
几个人相见时,依然在主办方的地盘上。
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顾拾的面前——顾拾离开,她也没有放弃,而是边哭边盯着顾拾的位置。
仿佛害怕只要一眨眼,顾拾便会永远消失。
同孟筱竹反应类似,顾易商在看到顾拾的那刻,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近40岁年龄的无措,孩童般的不解迷茫。
他先是看了一眼旁边哀婉的妻子,以表确认,后立马转回去重新锁定顾拾,宣运霆伸手打招呼他都没能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孩子,你小时候,是姓顾吗?”顾易商问道,音色微哑。
身边有大人,顾拾的攻击性减弱,说:“我现在也姓顾。”
孟筱竹抓住顾易商的手,再一次泣不成声。
“老公,他肯定,他肯定是的呀。。。。。。”
顾捡仰脸天真地说道:“哥哥,你长得很像爸爸!”
接着一行七个人便一齐出现在离主办方最近的一家餐厅,在包厢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