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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摇头,她有些
不信,在她额上探了探,“先前不知是谁盼着来信,如今人求学归来,竟是不见?”
“我不想嫁他。”
“阿姐说什么呢?”
“你也不要嫁。”
“嫁谁啊?不许胡说,我还没许亲呢。”
“对,谁都不嫁,十三郎不行,严昉更不行。”
日光虚化了十娘的五官,叫她看不清晰。她心里莫名便焦急起来,将她抱住。
静夜里,断续的声音将卫翕惊醒。他翻身起来,几步便到了床榻边。帐子撩开一角,便见她侧身向内蜷缩着,一只手垫在脸畔,合着的眼睛睫毛濡湿,不时有泪珠滑落。
“萧氏?”
她尤自魇着,直等他扶上她肩,才猝然惊醒。扶光眼中迷茫,并不比他少,像是才觉出自己哭了,刮了下脸。
“做噩梦了?”
“几时了?”
两人同时出口,显出几分滞涩。
还是扶光先开口:“扰着使君了。”
她面上虽叫泪洇出红痕来,但神色已复往日静漠。卫翕说了时辰,她点点头,下榻趿鞋,道:“使君不必管我,自去歇息吧。”
第43章
卫翕觉得萧氏的心防很深,亦或是对于他天然便带有几分戒备。他无可辩驳对她生出怜惜,可若是换成其他人,同她一般,他难道不会么。
他坐在榻上,见她从净室出来了,侧身躺下去。听见她上了床榻,放下帘帐,那些窸窣的声音,卫翕蹙眉,转头看过去。光线暗沉,什么也看不清。他抬手垫在脑后,悄叹口气——可她不需要他的怜惜。
次日,卫翕叫了柳娘去服侍,说她夜里睡不好叫她陪着,他晚上去西厢房。扶光知道后并无异议,后日便要离开,装了几日想也说不出什么。倒是许氏,翻出一匣书信来,皆是早年她家女郎与十娘的通信。
扶光面带感激接过来,心却无波无澜。她叫自己别去想,看也不看就叫柳娘收起来。
梁重虽说要去抓人,但到底不敢轻易行事,郦靖远经营淄青多年,如今要去他的地盘上,便是皇帝来了他也未必肯听。不过是想借护送之名,提前部署,多些筹码罢了。
车马行了五日便抵千乘,距县城二十里外即有人来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