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握住温听晚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温听晚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无比心安。
裴疏野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体温,温暖而真实,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小晚,这次是我错了,你不要这么轻易原谅我。”
他的声音有些哑。
“那你赔我点什么吧?”温听晚在他怀里仰起脸:“就罚你跟着我,从现在开始,一点点找回记忆?”
裴疏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
会场外的夜风带着几丝凉意。
陆宴池站在一旁,打电话报警。
“对,已经失去行动能力,需要救护车。”
他的声音平稳,目光却不时扫向远处对峙的两个人。
裴今歌站在一旁,神色淡淡的,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小腹处平坦如常。
谢景琛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保持着距离,既不会太近显得亲密,也不会太远听不清说话。
“没想到你这么好心,还会跟着他们一起收拾人。”
裴今歌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说话。
谢景琛从口袋里掏出另一盒薄荷糖,倒出一颗丢进嘴里。
“你答应我了。”
糖块在唇齿间碎裂,发出轻微的声响。
裴今歌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那双手骨节分明,曾经温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也曾经粗暴地掐住她的手腕。
现在它们正机械地重复着开糖盒、取糖、咀嚼的动作。
“你真的去流产了?”
谢景琛视线划过她的校小腹,突然问道,声音平静得不像在问一个如此尖锐的问题。
裴今歌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当然,刚回国就做了。”
她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你觉得这个孩子该留下吗?”
谢景琛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嘴里塞薄荷糖。
一颗,两颗,三颗……
裴今歌看着他近乎自虐般地咀嚼着那些糖,甜腻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谢景琛,”裴今歌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脑袋不疼吗?”
谢景琛像是没听见一样,直到吃完最后一颗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