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时机,多尔衮不敢出兵,一心只想逃跑,连与乾贼一战的胆子都没有,不是鼠辈是什么?”
“俺不甘心!就算是死,也要与乾贼打一仗!真若打不过,再考虑逃跑!”
“三桂,老夫不知是谁给你进的谗言,真希望你冷静一下!”祖大寿神色有些落寞,苦口婆心道:“谁不想横刀立马,血战沙场,与敌人决一死战?就算战死,也不算男人轰轰烈烈活一世!”
“这些年来,你出身不凡,靠着精锐家丁,无论是与鞑子还是其他敌人,少有战败。”
“唯一一次吃亏,却是在兖州边境,被乾贼打得落花流水!那一仗,让你心声怨恨以及不满。”
“或许高傲的你,认为战败并非乾贼多厉害,而是火器犀利。”
说完,祖大寿看着吴三桂问道:“这些年,你收购来不少火器,苦练军队,准备一雪前耻?”
“没错!”吴三桂眼中露出怨恨,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我不仅被乾贼战败,还被报纸那些无良小说作者,骂成大汉奸,声名狼藉!”
“是可忍孰不可忍!乾贼欺人太甚,我一定要与敌人打一仗!”
“你要出兵,老夫不阻拦!”祖大寿摸着胡须,思考片刻,缓缓说道。
“好!”吴三桂惊喜道:“老子这就出兵,与乾贼决一死战!”
祖大寿继续道:“三桂,出兵可以,但山海关必须让本侯派人掌握!”
“山海关太重要了,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吴三桂咬牙道:“好!不过舅舅要给我一万骑兵!”
“可!”
十日后,吴三桂率三万关宁铁骑,从山海关出发,去往河南。
河南,洛阳,长运酒楼。
长运酒楼原名福运酒楼,乃洛阳城百年老店,福王朱常洵登基,东家避讳改为长运酒楼。
周遇吉坐在酒楼中,看着皇宫方向,面露悲伤,大口喝着闷酒。
唐通见状,夺过周遇吉酒坛,劝说道:“老周,不能再喝了!”
唐通,这家伙历史上是明朝叛将,崇祯十七年,崇祯让唐通镇守居庸关,结果他直接打开关门,投降李自成,把崇祯惊麻了!
如今唐通和周遇吉是难兄难弟,身在洛阳,不受重用,饱受排挤。
而周遇吉虽然是蒙古人,却是明朝忠臣,屡立战功,战死于宁武关。
此刻唐通与周遇吉喝酒,不得不说画面非常违和。
周遇吉神色愤恨,大声骂道:“顺贼都快打到开封城下了,朝廷还在内斗!那些衮衮诸公,难道就看不见天下百姓吗?”
“乾贼兴兵,即将攻打河南,如此危急存亡之秋,朝廷大臣仍然在争权夺利,着实令人失望……”
周遇吉之所以破口大骂,是昨日早朝,杨嗣昌和洪承畴虽然商议出兵,但对京师权利以及留手官员有了争议,导致朝廷一片混乱。
杨嗣昌这家伙,表面上忠心耿耿,公心一片,“还政于皇帝”,实际上却想趁机把户部权力,收为己用。
洪承畴见状,当然不同意,户部和军权乃立身之本,一旦户部落入杨嗣昌手中,手握兵部、吏部、户部,权势滔天,这还得了?
因此,从昨日早朝开始,洪杨二党互相弹劾,连周遇吉这种边缘将领,也未能幸免,受到波及。
周遇吉有所怨言,实属正常!
“周兄,慎言!”唐通急忙捂住周遇吉嘴巴,劝谏道:“这里是洛阳!锦衣卫番子或许拿军情处人员毫无办法,但要抓捕你我,却易如反掌。”
“哼!慎言个屁!”周遇吉破口大骂:“许他们做,就不许老子说吗?”
“敢争权夺利,祸害朝廷,不敢承认?”
“周兄,性子别太急躁!”唐通耐心劝道:“世道如此,咱们想要为朝廷效力,就必须忍受一些不平事!”
“不管如何,杨嗣昌还是朝廷重臣,擎天之柱,非你我能议论!”
“老夫听说,唐兄要出征了?”周遇吉把酒杯重重派在桌子上,喷着酒气道。
“没错,前往山东兖州当总兵!”唐通眼中流露担忧,低声道:“此去山东,虽然看似升官,但处于前线,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