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被搀扶了起来,丝毫不关心沈菱的状况,只记得她方才跌倒丢了面,自不会给二房好脸色看,冷哼了一声,回了西院。
“嫂嫂,还是带菱儿早些回去休息罢”。
徐婉芸面上担忧,心里却止不住地开怀。素日颐指气使的二房,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当真有趣得紧。
万翠蓉脸色难看,都是在后院斗的人,她怎么会不懂得这院中的人巴不得看到二房出丑。
“不劳弟妹关心了”,万翠蓉剜了眼淡然站在一旁的俏丽身影,旋即带着沈菱离了去。
二房的人走后,沈念也懒得与面善心黑的徐婉芸周旋,服身退了下去。
沈瑶看着沈念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抱紧了自家母亲的手臂,担惊受怕道:“我在寺庙听得真切,婶婶说是沈念害了大姐”。
她平白搭上了贴身丫鬟雨儿,而沈念却没有任何损失,这让她十分不悦。
徐婉芸笑了,赔了一个丫鬟换来二房动荡,实在划算得很。
再者说万翠蓉在沈念手里吃了个闷亏,只怕日后要撕破脸皮来对付大房了,不过这样也好,鹬蚌相争,自然三房渔翁得利,坐享其成。
~~
长街尽头,歌舞升平,是最末等窑馆,卖进里面的姑娘只有卖身一条路,常为了几文钱讨好最下等的男人。
此时正有两个男人抓着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扔给了门前迎客的老鸨,旋即就有两个壮汉将二人扯了进去。
所距不远的高阁之上,一抹玄色身影正斜靠在窗边,漫不经心地垂眸看着窑馆。
“沈三小姐的近侍,前几日方进府”,白衣男子颇具仙风道骨,正值严寒,却手摇折扇,仿若下一秒就能念出首酸诗来。
谢景言淡淡地扫了眼空明,继而坐回了桌前。
“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我都要查清楚”,空明忽略掉了少年身上的冷然,自顾自地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茶气氤氲,朦胧了视线,只依稀瞧见少年郎薄唇轻启,悠悠吐出了一句话:“除二房,杀安王”。
且说窑馆内,脂粉浓气让暮辞不由地皱了眉,不时有衣着暴露的女子蹭过他的身旁,让他浑身不自在。
若不是沈念的吩咐,他断不会踏进这种地界。
“哟~这位爷,可是来这里寻乐子的?”
老鸨扭着腰肢走到了暮辞身前,瞧他脸带银色面具,身量斐然,必不是下等的屠夫农户,可上等人怎得会来此地找姑娘。
暮辞稍稍退后几步,紧绷脸道:“方才送进来的那两位姑娘,我点了”,说完将银钱丢在了老鸨怀里。
老鸨掂了掂钱袋的分量,笑眯了眼睛道:“爷请随奴家上楼去,姑娘一会就到”。
暮辞进了雅间,绷直了身子等着莺儿两人的出现。
片刻,两个涂抹艳丽的姑娘被推了进来,怯生生地站在暮辞面前。莺儿咬着唇,脸上仍带着泪花,似乎方才已然接受了一顿毒打。
“爷。。。奴家来服侍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