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带傅鸾枝去的地方,是北昭皇城最有名的酒楼——朝阳楼。
由于今日是骁王娶亲的日子,朝阳楼作为皇城最高的建筑,自然成了观景圣地,往来宾客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
沈清宴原本要了一间雅座,傅鸾枝却觉得,既然是看热闹,自然是大堂里头看得最清楚。
“听说这傅三小姐可是北昭第一美人,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看到真容!”
“第一美人能怎么样?那可是被大师批下祸乱家族命格的人,这种女人,再美,谁敢要?”
“说的是,不过咱们都知道的事儿,难道骁王不知道吗?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娶这种女人为正妃呢?”
“那谁知道!听说是先帝赐婚,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哎呀皇家事儿,咱们可别深挖,当心自己的性命!”
傅鸾枝喝着茶水,听着这些人的议论,面不改色。
沈清宴对她这个态度非常诧异。
毕竟,没有人能面对别人的议论贬低而丝毫不动声色,就算是有,怎么也不会是傅鸾枝这样的闺阁女子吧……
虽然,她可能并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
“阿枝,他们这样贬低你,你都不生气的吗?”
“生气啊,但是,罪魁祸首又不是这些人,他们不过是以讹传讹。”
冤有头,债有主。
傅鸾枝声名狼藉,一半是因为傅家,另一半,是因为骁王。
只要解决了傅家,除掉了骁王,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沈清宴还想再说什么,朝阳楼外忽然传来哀乐,紧接着便是震天的哭声。
这样喧闹,惹得朝阳楼内的食客频频向外看,好事儿的直接涌了出去。
哭声渐近,傅鸾枝饶有兴致的看向外面,听着听着,陡然变了脸色。
沈清宴像是没有发现傅鸾枝脸色有变,兴致勃勃的开口调笑。
“阿枝,我听着他们哭的,好像是你啊!”
没错,外头这出殡的队伍,哭的就是好好的坐在朝阳楼的傅三小姐——傅鸾枝。
说是单纯出殡,却又不是。
这些人虽然尽力哭喊,却并不是为傅鸾枝的“死去”而伤心。
“小姐啊!您能嫁到骁王府是多么大的福气啊!您为什么想不开,要和一群匪寇暗通款曲啊!”
“小姐啊!您进骁王府享福不好吗?为什么要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和人私通,还被害了性命啊!”
一声声哭喊,一句句诬陷。
平白就将含冤而死的傅鸾枝,说成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震惊于这惊天的消息。
“好家伙!原来送嫁队伍迟迟不来,是因为傅三小姐和人私通,给人玩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