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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容嬷嬷垂首道：&ldo;张公公也是担心爷，关心则乱。&rdo;

&ldo;下去好生歇着吧。&rdo;

容嬷嬷问道：&ldo;那……明日开始？可好？&rdo;

&ldo;嗯。&rdo;王爷点了下头，忽又道，&ldo;便在落雁园吧。&rdo;

&ldo;是。&rdo;

入夜，红玉房里点着灯，人正坐在灯下仔细瞧着几方帕子，皱眉思索着什么，忽提起笔，在一张宣纸上面书写起来。

茹柳、嫱儿房中也是如此，皆点着灯火，直到半夜方熄。

次日清晨，红玉揉着眼睛出了房门，正准备收拾东西在院里转上几圈，忽见张公公领着个眼生的小太监向北屋走去。

&ldo;姐姐瞧什么呢？&rdo;

红玉回头，说话的原是茹柳：&ldo;并没看什么。&rdo;说着，又向北面走着的那二人看去，&ldo;那小太监的背影儿……怎的有些眼熟？&rdo;

茹柳也瞧了一眼：&ldo;左右不过是府中之人罢了，总是见过的。&rdo;说着，便转身儿取了扫帚，忽又抬眼看向下人们睡的房子，纳闷道，&ldo;嫱儿还未起？难不成睡过了？&rdo;

红玉笑道：&ldo;恐是昨晚上刺绣的太晚了吧？&rdo;二女一笑，各自打扫，再没谁提嫱儿之事，更没谁去招呼她起早。

北上一行五人中，属嫱儿生得最美，此时不叫……便不叫了吧。

&ldo;爷，该更衣了。&rdo;今儿个值早的是个叫小方子的太监，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ldo;嗯。&rdo;王爷并未抬头瞧他，翻身下床，抬手等着伺候更衣。

一个小太监忙上前，理好内衣又取了罩衫帮王爷穿上，正系着带子，忽觉得为自己整衣的小太监有些眼生，不由得定睛一看，脸色立时沉了下来。

小方子心中一紧‐‐完了……这脸色……不对啊……

嫱儿红着脸儿，身上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白嫩的颈子晃得人眼生疼，王爷眉头越锁越紧，忽一甩袖，坐回床边，冷眼瞧着她。

嫱儿忙跪倒在地，头触手背。

&ldo;哼，你竟如此喜欢穿太监衣服？&rdo;王爷唇边挑起一丝讥笑。

&ldo;婢女入府伺只为候王爷，不分穿什么，只要王爷觉得顺眼……穿什么都可。&rdo;嫱儿心中虽紧张，可多少却有些子把握，想来王爷此时只是忽然见到，心中诧异，又因着知道自己是个女子才……

忽的，王爷伏下身子，声带探究：&ldo;这么说，你竟为了本王，愿做男子？&rdo;

嫱儿抖了抖，抬起脸上，那又如水的眸子带着幽怨迷茫，叹息般说道：&ldo;能伺候爷，便是投生男子也无妨。&rdo;

王爷&ldo;忽&rdo;的直了身子，冷脸看着她，点头道：&ldo;好，念你一片孝心，本王便成全你。张德恩。&rdo;

&ldo;奴……奴才在！&rdo;门口候着的张公公忙进屋应声道。

&ldo;这女子既愿为我大恒效力，不惜变为男儿身……那就成全了吧，让她军前效力，送到营中守边关去吧。&rdo;

那声音冰冷无情，刀子般的戳得嫱儿瘫倒在地，瑟瑟发抖：&ldo;王爷……我……不不……&rdo;

&ldo;你不想去？&rdo;王爷忽然沉下声来，脸上阴霾一片，&ldo;适才方说愿为男儿身，此时又不想去了？&rdo;

嫱儿咬牙磕头道：&ldo;嫱儿愿为王爷效力，便是变为男儿身也可……可……可嫱儿倒底是女子……&rdo;

听着如此辩驳，王爷冷笑一声：&ldo;竟如此伶牙俐齿，还敢与本王辩驳？张德恩，送到马倌儿家去。&rdo;

&ldo;是！&rdo;张公公忙一磕头，耳听着嫱儿又是一声&ldo;王爷&rdo;似还想说些什么，忙一挥手，两个小太监忙堵了嘴，架着胳膊拉了出去。

红玉两人听见动静方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那嫱儿竟穿着太监衣服被架了出去，嘴里堵着布子，脸布泪痕，嘴里&ldo;唔唔&rdo;发不出半声。

&ldo;瞧见了？&rdo;张公公原一头冷汗的跟了出来，见红玉与茹柳目瞪口呆看着那嫱儿被拖走，这才冷声呵斥道，&ldo;原想着你们尽心伺候，一个个的却不安份守己！成天想着些什么？若再有这样儿的，一样打了板子丢出去！若敢惹是生非，卖到烟花之地也是有的！&rdo;

红玉并茹柳吓白了脸，垂着头喏喏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