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沉高高举着水管,没劈下去。
石彪斜眼瞅着头顶上的水管,啧了一声:“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你让她借住这么多天,房管知道吗?”
他着重道:“要是老子给房管捎个信,你猜,你那屋还能住人吗?”
不可以。
简星沉一瞬间感到绝望。
江意衡是他救下的人,是他的客人。
他要庇护她,至少,要撑到她安全离开。
如果没了这处遮风挡雨的地方,江意衡该怎么办?
他又该怎么办?
石彪确信自己掐中少年软肋,得意地舔过后槽牙:“她不知道,对吧?”
简星沉呼吸一滞:“你,什么意思?”
石彪盯着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别装了,就你那点心思,还真以为能瞒得住啊?”
第10章一场迟来的分化
“你想怎么样?”简星沉咬着牙,握紧拳头。
“上次她害老子摔断一颗牙,老子想怎么样?你赔老子的牙!”
石彪把他揪到面前,龇开嘴,露出缺牙的位置,“我要求也不高,就想要季老板那种铜牙。限期,三个月。”
“三个月凑满一颗铜牙的钱?”
简星沉瞪着他,“这不可能!”
石彪忽然一推,少年猝不及防跌坐在地。
“谁叫你这条狗没哄好主人?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关老子屁事!”
他蹲下,手指捏得咯吱作响,“你要是做不到,别说你那破屋子,就你这口牙,我也能一颗颗掰了!”
骑车回家的一路上,简星沉心事重重。
云从头顶晃过,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影。
让江意衡撞见他被霸凌,已经很丢脸了。
他不想让她再因为他跟别人起冲突,也不想在她走前再惹任何麻烦。
简星沉打开房门时,江意衡就坐在床边。
她朝他抬起手臂,指尖在他补过的肘部摸了摸:“缝得还不错。”
那是一颗幼苗的图案,补在米白的布料上,单是看着,就让她心情好。
可一抬头,江意衡却看到少年一脸沉郁。
他迟钝了好几秒,才点着头,轻轻“噢”了一声。
散乱的碎发由他脸颊拂过,江意衡察觉,他的下巴上被掐出了一道新伤。
“又碰上混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