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青桃就精神抖擞地在灶房里忙活了。
昨晚他想着陆随前一晚上又是打虎又是连夜下山的,肯定很累,所以只准他做一次,陆随自然也依他。
现在陆随还睡得香甜呢,大约是这两天的确是累着了。
夏青桃也不敢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这就出来忙活了。
芸娘见了他,道:“阿随呢,还在睡?”
“嗯。”夏青桃朝她一笑,“怕是前两日累坏了,睡得很沉呢,让他多睡一会儿吧,等下早饭来不及吃就帮他温在锅里。”
芸娘自然也心疼儿子,道:“是该累坏了,今天要好好歇一天。”
说着,见夏青桃盖下锅盖,就很自然地钻进灶后给他烧火。
夏青桃也很默契地自己去切刚刚和好的面团,想到什么,又转头瞧瞧门外,见陆檐还未起身,压低声音道:
“阿娘,昨天我和阿随商量了,拿出三十两给你,阿檐明后年肯定也要议亲了,他攒的钱肯定是不够的,我和阿随既然有钱了,自然要帮他,到时候有多的,你自己拿着当体己。”
芸娘闻言,怔了一下,道:“哪有弟弟成亲要哥嫂出钱的道理?说出去还不叫人笑话?这不成的。”
让亲家公亲家母知道了,她这张老脸往哪放?
“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夏青桃笑道,“我们家里我阿哥做工都是上交一部分给我阿娘的,我的那些嫁妆,不也是从那里出的么?再说了,到时候要是我们夫妻住新房,过上好日子了,阿檐连彩礼都给不起,还不是一样叫人笑话?”
说不定就要笑话他们兄弟俩“天不平地不平,半天落雨半天晴”呢!
见芸娘仍是不赞同的模样,他又道:
“公公阿爹去得早,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阿檐的亲事理应要我和阿随承担的呀……昨晚阿随还说要分十两给我娘家,难不成他做得了好儿婿,我就做不了好儿媳妇儿?”
这么说着,芸娘总算不再皱着眉头了,只是眼睛湿润,低了头擦了下眼角:
“说是这么说,只是怕……”
夏青桃知道她在顾虑什么,道:“阿随的意思,是阿娘你不要告诉阿檐,免得他以为万事都有兄嫂可以依靠,自己就偷懒了。”
芸娘听了,想了一下,道:“嗯,我暂时不告诉他,等以后要用这笔钱了,再说。”
又说:“既然要去夏家村,不如今天下午就去,你阿爹阿娘肯定也记挂着阿随,也算是去报个平安。”
“好。”夏青桃道,“那我和阿随今晚就在那里吃饭了,阿娘你不用等我们。”
“行。”
如此商量定了,下午的时候,夏青桃和陆随去镇上买了一吊肉、一坛酒、一斤蔗糖和两斤糕饼,回转的时候就直接去了夏家村。
到的时候陈荷香在做猪食,杏花在洗尿布,两人见夫妻俩来了,也是欣喜异常:
“哎哟,弟夫从山里回来了?”
“阿随回来了?!”
“是呢。”夏青桃笑着道,“怕你们惦记,昨天回来的,婆婆叫我们赶紧来一趟,来报个平安。”
“来就来吧,又带这些东西!”陈荷香笑着啐道,“又不是正月初二,还带酒干什么,你阿爹到时候又喝得酒醉糊涂的!”
陆随道:“没几个钱,阿爹难得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