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公子……咦?”她露出惊讶的神色,“奚……殿下也在?”
“安娘?”苻缭瞳孔缩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奚吝俭。
奚吝俭也有些意外,眉头动了动:“你认识她?”
“原来两位关系还不错。”安娘已经走上前来,爽朗一笑,“我们之间倒是有缘分。”
苻缭迟疑片刻,道:“在宫内为她指过路。”
她那时要寻的,就是奚吝俭。
说到这儿,苻缭突然朝安娘道:“不知那日安娘可有寻得殿下?”
安娘一愣,看了眼奚吝俭,笑着道:“寻到了,还要多谢公子。”
奚吝俭眨了一下眼,也道:“原来那日是你帮了她,孤还想着她会找不见人。”
“找不到我爹也是骂我呀。”安娘吐了吐舌头,一脸埋怨,话里却没有这层情绪。
奚吝俭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反驳什么。
苻缭便放下心来。
看来真的是因为安娘父亲的缘故,两人才认识的。
不过,看他们熟络的模样,应当是旧友,安娘的年纪看起来也与奚吝俭差不多。
从没在小说里见过这个人出现,让苻缭看着眼前情景时,觉得对奚吝俭的了解似乎永远都是冰山一角。
奚吝俭看了苻缭一眼。
“若不是有事,她也不会来找我。”他对着苻缭道。
苻缭顿了顿。
奚吝俭的模样,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和自己解释。
但安娘恐怕也是少数不害怕奚吝俭的人了,这样的口吻,怎么看都没有奚吝俭想强调得那么生疏。
安娘闻言愣了一下,奇怪地看奚吝俭一眼,脸上露出些许微妙的表情。
苻缭感觉气氛一时尴尬,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便对奚吝俭道:“安娘可是有事要寻殿下?如此我便先去看看之敞那边的情况了。”
安娘刚想开口,卡了一下,才道:“对……我是有些事。”
她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在思考该怎么说。
奚吝俭也没有表现出要听的意思,只是看着苻缭点点头道:“有状况及时告诉我。”
苻缭应了一声,才离开二人。
总觉得哪里奇怪。苻缭想着。
兴许只是自己莫名的私心作祟,看谁接近奚吝俭都不大舒服。
安娘看起来就是生性开朗,做事果断的,奚吝俭应当很欣赏这样的人。
苻缭眨了眨眼,才直直朝着伤兵的方向去了。
远远便能瞧见之敞与殷如掣在忙前忙后,令人高兴的是先前的哀怨声已经消失,剩下的是一派平和之象。
之敞看见公子来了,连忙迎上去,满脸写着高兴。
“公子,你回来啦!”他拖着跛了的腿朝苻缭走去,苻缭听见有人笑话他看见主子就忘记兄弟。
之敞故作生气地拍了一下那人的手,道:“说什么呢,要是没有我家公子,你们现在都不见得活着!要好好感谢我家公子,知不知道!”
“得了吧,那你怎么还不感谢大官人呢!”许多人嘘他。
“嗐,我之前说大官人是咱们元帅的时候,你们有人信吗!还骂大官人呢,信不信我去告状!”之敞也笑骂他们,转头又和苻缭道,“公子,我们要回去了么?看他们情况都还不错,小王发热也没那么严重了。主要是那些官兵都……嘿嘿,有大官人在,他们应该不敢造次了。”
先前他是怕大官人,毕竟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但之敞这才彻底发觉,大官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那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苻缭看他袖口还有衣裳边都沾了点血,殷如掣的鞋履颜色也稍变深了些,想来是花了不少力气处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