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话音方落,徐灵风忽然低笑出声,眸光若有似无扫过他藏在广袖中的指节:"您说得是。"
见少年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大帝周身缭绕的阴气骤然一散,苍劲的笑声震得廊下铜铃轻颤,袍袖拂过青石栏杆时扬起点点磷火:"就是嘛。"
恰在此时,三团雪色影子忽然踉跄着蹭到徐灵风脚边,蓬松的兽首轻轻拱着他掌心,带起细碎的绒毛:"主人,帮我们起个名字吧。"
少年垂眸望去,只见三双琉璃似的兽瞳在阴火下亮得惊人,鼻尖萦绕着雪兽特有的清冽气息。
他指尖刚触到那身温软的白毛,小家伙们便发出满足的呜咽,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地面,惊起几星未融的霜花。
……
徐灵风指尖轻蹭过三团雪色兽首的绒毛,看它们舒服得眯起眼发出细碎呜咽,不由弯起嘴角,声线温软如浸了忘川水:"怎么偏要我来取名?"
话音未落,三个脑袋已争先恐后地拱过来——
左首的头颅用鼻尖蹭着他腕骨,奶声奶气的沙哑里透着理所当然:"你是主人,取名自然该是你的事呀。"
中间的脑袋仰起,琉璃似的瞳孔映着廊下磷火明明灭灭,语气里带着憧憬:"我们想有自己的名字呢,就像你说的地狱三头犬,它……名字。"
右边的小家伙用毛茸茸的耳朵蹭他掌心,尾巴扫得地面霜花簌簌:"就是就是,我们也想要独独属于自己的名字呀。"
徐灵风低笑一声,指尖依次点过三个雪色兽首的鼻尖,触到冰凉鼻镜时引得小家伙们直晃脑袋。
"好,"他眸光含笑,"待你们融合成雪色三头犬本体——左首为寒酥,中首是玄璃,右首唤惊棠。"
话音未落,三团雪影骤然腾起幽蓝微光,阴风中霜花簌簌凝聚:左首白毛覆着冰雾般的光泽,寒气自毛尖沁出,正是"寒酥";中首皮毛如墨玉浸雪,暗处流转着琉璃般的光晕,化作"玄璃";右首鬃毛间忽现几缕绯红纹路,似惊落的海棠凝在雪色里,便成了"惊棠"。
三头雪犬交颈发出满足的呜咽,三尾合一的蓬松长尾扫过地面,将廊下磷火碾作流萤,在少年含笑的眼底碎成点点星光……
一旁的酆都公主望着徐灵风为雪犬取名的模样,眼尾笑意如涟漪般漾开,指尖无意识卷着鬓边垂落的红绫:"小风风,为何独独挑了寒酥、玄璃、惊棠这三个名字?可是藏着什么讲究?"
……
徐灵风闻言抬眸,望向酆都公主时眼底笑意漫出:"公主姐姐,"他指尖轻拂过雪犬左首绒毛,雪色皮毛在廊下磷火中泛着碎钻般的光,"这寒酥取自天街飞辔踏寒酥,单看这名字,便知是为它量身定做——雪色皮毛如碎玉堆砌,行走时带起的风都裹着忘川底的寒气,连呼气都凝着冰晶呢。″
他掌心覆上中首墨玉般的毛发,指腹触到皮毛下隐约的脉动:"这玄璃才是妙处——玄是幽冥深渊独有的沉郁墨色,夜里能吸尽磷火;璃是极寒之地万年冰雪凝成的剔透质感。你瞧它眼瞳,分明是琉璃盏盛着幽冥泉,看着清透,内里却藏着能定魂的幽蓝光晕,正是三魂核心的征兆。"
说到右首时,少年忽然伸手逗弄起雪犬鬃毛间的绯红纹路,那抹红似活物般在雪色中流转:"至于惊棠,可是藏了两层妙意——惊是惊鸿照影的惊,它跑起来时四爪生风,连影子都追不上;棠借了忘川边白棠花的意象,你看它甩动鬃毛时,这抹红多像被风惊落的棠梨花瓣,看着柔美,却带着刺破阴气的锐劲。"
酆都公主与酆都大帝听了徐灵风的阐释,皆颔首轻笑。
公主指尖轻捻鬓边红绫,眼波流转间漾起好奇:"当真是妙极的名字,只是你如何从万千辞藻里挑出这般贴合的字眼?"
徐灵风手掌抚过雪犬脊背,三团雪影在他掌心下发出满足的呜咽,蓬松的三尾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磷火。
他先望向左首覆着霜华的白毛,指尖拂过凝着冰晶的毛尖:"寒酥取自天街飞辔踏寒酥,恰合它自忘川底雪层中化形的来历——你看它每步踏过,青石板上都会留下转瞬即逝的冰莲印记,连呼吸都带着奈何桥千年不化的寒气。"
说着他的手掌滑向中首墨玉般的皮毛,指腹触到皮毛下如琉璃盏般剔透的魂脉:"这玄璃更是讲究——玄是幽冥渊底沉了万年的墨色,能吸尽黄泉路上的引路磷火;璃是极寒玄冰凝结的剔透质感,你瞧它眼瞳流转的幽光,分明是将忘川水凝成了琉璃盏,盛着三魂七魄的核心呢。"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右首鬃毛间隐现的绯红纹路旁,那抹红似被风惊起的棠梨花瓣般在雪色中浮动:"至于惊棠,原是见它初次奔袭时,四爪带起的风将忘川边的白棠花惊落漫天,雪色皮毛间那道绯红便如花枝般骤然绽放。惊字取其风驰电掣的速度,棠字借了白棠花生时雪色、落时惊红的意象,倒像是为它量身裁出的风骨。"
少年抬眸时,眼底映着廊下摇曳的磷火,声音里带着幽冥风雪特有的清冽:"它们既是饮黄泉露水、踏忘川霜雪而生的精魂,名字自然要从这地府万景中采来风骨,才不算辜负了这一体三魂的奇韵。″
……
酆都公主指尖轻叩廊柱:"小风风,这刚从拍卖会拍回的摩托,得取个响亮点的名儿。"廊下黑色摩托忽然低鸣,漆面上幽光如磷火明灭,车把红绫随阴风轻颤。
徐灵风蹲身抚着油箱犯难:"公主姐姐,寒酥它们是生灵,可这铁疙瘩。。。"
引擎突然低吼,车轮碾出淡青雾痕,正合拍卖手册里"忘川寒铁锻造"的记载。
少年忽然触到红绫末端的冰晶铃,笑道:"叫追魂如何?
瞧它这冲劲,比拍卖手册里的幽冥追魂使坐骑还狠,分明是把地狱煞气焊进了车架。"
公主抚掌而笑,用花簪在车身上划出火星:"就这么定了!往后骑它过鬼市,保准让老狐狸们以为是阎王殿的新座驾。"
此时摩托引擎长啸,红绫绷直如惊棠鬃毛间的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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