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一。
安哥儿一觉醒来,天色已大亮,被室内白晃晃的光线一照,意识到起晚的他,慌忙就要用双臂撑着炕起身。
他起的猛,但尚未坐起身,便意识到不对,他怎么比割了一天麦子还累……
而且与割麦子的累还不一样,他现在不止身上疼,还酸软无力,脑袋昏沉,只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咬了咬唇。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他扭头看过去,见是谷栋进来了,便立马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别慌,我出去买了羊肉汤和烤饼,咱娘和云哥儿都吃过了,你的那份在锅里温着,我给你端来?”
谷栋几步来到炕边,笑着道:“就是饼子温在锅里被热气一捂,现在不酥脆了。”
他小心打量安哥儿的脸色。
嗯……脸色灰暗,双目无神,一看便是被折腾的狠了。
他眉心微微拧了起来,心里犯愁,待会儿安哥儿一照镜子,那定然要……
“嘶——”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大腿。
不知何时,安哥儿的手已经放在他大腿上,隔着裤子狠狠拧了他一下!
这还不够,见他望了过来,安哥儿干脆双手齐上,不仅拧他大腿,还去拧他的胳膊,同时咬牙道:“你怎不告诉我,那事儿做多了,身子会虚成这样?”
今个儿他可是要回五里沟的!
定然要被妙哥儿笑话!
“疼疼疼,我、我这也是情不自禁嘛,我以后不这样了,好安哥儿,好安哥儿……”谷栋放软了语气求饶,说着还想伸手将人抱住。
安哥儿才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心软,安哥儿自己没这方面的经验,可这个人有啊,明知今天回门昨晚还折腾的那么狠,该拧!
可就在这时,云哥儿突然蹬蹬跑了进来:“安叔叔!快起床啦。”
小小的人定住脚步,见自己爹爹龇牙咧嘴,而安叔叔抓着爹爹的手臂,他歪歪小脑袋,好奇问:“安叔叔,你怎么啦?”
安哥儿迅速挤出一个笑来:“你爹爹做错了事,我正与他讲道理呢。”
“那你好好讲!”云哥儿睁大眼睛:“爹爹经常做错事的,你好好与他讲。”
谷栋:“……”
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娃!
但谁知下一秒,云哥儿又道:“安叔叔,你什么时候起床?爹爹已经借来牛车了,给秦叔叔的礼物也放上去啦。”
什么?!
安哥儿顾不得和谷栋算账,立马问:“到底什么时辰了?”
“秦劲应该快收摊了吧。”谷栋不敢直接讲明时辰,模糊道。
“……”
安哥儿狠狠瞪他一眼,立马开始穿衣服。
都这么晚了!
“我去给你打水,你穿好衣服来洗漱。”
谷栋心虚,说完抱起云哥儿就跑。
乖云哥儿,到底是他的崽,他明天散衙了就去买玩具!
安哥儿起床之后,简单洗漱一番,只吃了几块点心,就抱起云哥儿坐上了牛车。
原本他打算今日做早饭时多做一份,好留给邓氏让她中午吃。谁承想他一觉睡到快中午,别说午饭了,早饭也没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