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丽华捧起果盘交给他,何家浩乖巧地收下。
何家浩一步步走上楼梯,没有直奔房间,而是停在楼上,以一个能够藏匿自己的身位,俯瞰着楼下的父母,面色波澜不惊,像在酝酿着什么。
王丽华低声埋怨丈夫:“你不要总是凶他,儿子也需要夸奖。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儿子的笑脸都没了。”
“我还不是为他好?”
为你好、为你好——永远都是这三个字。何家浩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母亲又说:“你不觉得我们对浩浩的要求太高了吗?我一直记得,那天他淋雨回家,又去跪祠堂,可怜兮兮地问我,是不是也对他很失望。什么叫‘也’?我当时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父亲还是板着脸,分外严肃:“何家就他一个孩子,现在对他降低要求,他将来怎么扛起整个何家的重任?压力就是动力。他是我的儿子,必须得承受住。”
“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她的狠话落在何宏光耳中实在是缺乏威慑力,她不禁感叹一句,“如果没有当年那些事就好了。要是大哥他们家还在,也不至于什么都落到浩浩身上。”
何家浩本来都想转身离开了,闻言立即定住脚步,继续倾听。
父亲脸色一凛,甩开报纸:“你又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至少还有个家树。家树从小就懂事,做什么都出色。要是他在,你至于把我儿子逼成这样?”
“别说了!何家就家浩一个孩子,就算将来家浩撑不起这份家业,也没有那个外人的事,记住了吗?!”
夫妻二人犟几句嘴是日常难免的事,窸窸窣窣说个不停。
楼上,何家浩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回荡着刚刚的那些话。
世界变得安静,他清晰地感觉到,心里的火苗变得微弱,好像在凛风中艰难苟活。
他该如何让其重燃,又该如何破局?
接下来一周时间里,何家浩每天放学就去武馆点卯。
何家浩看得出来,哥不比龙哥保守,自小骨子里就有一股冒险的精神。
虽然哥一直在挑战他的承受极限,但他每次奋力地坚持下去,都会惊讶于自己竟然真的能够做到。
自从周末开始运动,他每晚到了时间便沾枕就睡,避免了失眠多梦的烦恼。
不止如此,午休时间他会晚点吃饭,一下课就先睡上半个小时,保证放学后有充足的精力应对哥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