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回房放下鱼竿和躺椅,坐下吃饭。因着靠海,故而每日吃食多是海鲜。今天是油焖大虾,燕归瞧着莫名没什么食欲。她动手夹了一筷子,送到嘴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干呕。
吓得阿嬷筷子都掉了,赶忙过来轻拍她的背。“怎么了这是?哎哟,别不是吃坏什么了吧?快,咱们去对门找雁时大夫瞧瞧。”
燕归实在不想去,她讨厌对门那个医修。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又是一阵反胃。
阿嬷面色凝重,赶紧拖着她就出了门。
余雁时开门,看见燕归一张菜色脸。
阿嬷说:“雁时大夫,你快给燕外头瞧瞧,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怎么突然吐起来了?”
余雁时有些不大情愿地抓过她手腕,她手腕上有一个红色同心结图案,她手腕白,红色嵌在上面,格外抢眼。
她的脉搏有力,余雁时脸色微变,“怀孕了。”
燕归:“……”
燕归:“……”
燕归:“……”
他看着燕归一张震惊的脸,更加不喜,连自己有孕都不知道。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住在阿嬷家里白吃白喝,不会爱护老人家也就算了,连自己也不爱护。平日穿得也招摇,实在是……
他一甩宽袖,忍不住指责她。“你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燕归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余雁时冷声重复:“你,怀,孕,了。”
燕归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阿嬷又急得不行,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修士不易有孕,故而修真界每年新生人口不多。燕归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自己怀孕了。虽然那一晚是有些激烈,次数是有点多,概率是有点大。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怀孕了!
她面如菜色,她试图消化这个事实,她怀了陆庭的孩子。
她深吸口气,看向余雁时,问:“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想打……”
余雁时冷眼扫过来,厉声训她:“你还想打胎?你知道打胎多伤身体吗?你能不能自爱一点?”
燕归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她也就是想一想。毕竟这孩子着实惨,生来就要没爹了。而且,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