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出钱,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对啊对啊!然后呢?”
……
只是在列席的最后一排,有个剑客是始终没抬过头,神情不屑。临走,喃喃道:“看不得的男人?我怎么就不信呢!”
在这人鬼不分的二十四楼,周以光是个静立云端的琴师,琴色双绝。一双纤长的手弦动天下,层层沙帐之下那若有若无的笑比靡靡琴音更加摄人心魄。
无数人觊觎难耐,却终不可得。
对于注定得不到的事物,总有人不死心。所以今晚的二十四楼,注定不平静。
一个江湖剑客闯入楼中,一脚险些将那雕花的木门踹碎了,酒客纷纷大惊。
他上下打量着二十四楼当中的装潢,心道不过如此,都是些破烂木头,传得那么神,富可敌国的酒楼,竟也舍不得镶金篆玉。
他的目光沿着廊柱看向二层的阁楼,只见一位少年慵懒地靠在戏台上,睥睨着台下的众生百态。夏夜燥热而漫长,他衣衫半解,光洁的胸膛袒露在月光下,仿佛月光也是清凉的。
想必此人就是周公子,周以光。
周以光,实在是个美人儿,而且面相上,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天生贵气。分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像个君王。
纤细的身子让你忍不住要压着他肆意凌虐,可对上那清冷禁欲的眼神,你就不寒而栗。
剑客形容猥琐,言语龌龊:
“还挺热闹的嘛,听闻这里有位姓周的公子琴弹得不错,脸蛋儿长得……也俊俏。”
“小爷我夜里寂寞,正少个人陪酒暖场。”
周以光手中琴音陡然凛冽起来,疏忽又戛然而止,冷冷道:
“何谓陪酒,暖什么场?”
闯入者继续大言不惭:“陪的是花酒,暖的自然是风月场。”
沙帐之中传来周以光的一阵掌声:“很好,有趣。”
此人今日指明要周以光作陪,自然不是区区弹琴。纵然美人如花隔云端,也有猴子在树下挠心挠肝的试探。
凌冽的剑意随那人一起直冲进来,楼内的酒客都按剑警惕,心想今天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和二十四楼叫板。
酒客之中小声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