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酒店房间里灯还大开着,顾成阳从背后紧紧地把林研搂在怀里。自重逢以来他们事后很少有这种温存的时刻。
林研把这当做对方做事做到位的奖励,所以破天荒地没有抗拒这种温存。
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顾成阳的声音里带着模糊不清的气声:“那个律师的名字是叫……”
见他想不起来,林研啧了一声,回答:“秦昼。”
“哦,之前没听清楚。”顿了顿,他又说,“我有个问题……”
林研打断他:“没谈过。也没上过床。”
“不是,”顾成阳说,“我想问的是,这真的是他的真名吗?”
林研说:“鬼知道,但律师执照上总不可能还用假名。”
顾成阳思索片刻,认真道:“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取一个和禽兽双押的名字,这太奇怪了。”
林研愣了愣,觉得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很好笑:“干嘛?你很在意这个?是吃醋了吗?”
原模原样的话还给他,可对方并不像自己那样暴怒。而是沉思了片刻,说:“他想让你跟他出国?我不希望你跟他走。”
那个律师开出的条件很诱人,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听信了。顾成阳虽然知道林研不会答应,内心却总归还是有点难以言喻的惴惴不安。
林研问:“那如果我真的走了呢?”
顾成阳不假思索:“我会去找你。”
“有病。”林研翻了个身,正对着与他对视,“干什么,你就这么喜欢跟我上床啊。”
带着笑意的眼睛扑闪地眨了两下,并非是刻意的举动。顾成阳喉结几不可见地滑动,在对上这样的视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
半晌,他沉声说:“你就当是吧。”
过去几次林研从未在酒店里留过宿,每次都是等做完了或是等顾成阳睡着后就走出房间,有时会直接回家,有时会在附近找个地方坐到天亮。
在情绪高涨思维奔逸的时期是这样的。事实上这段时间,他很少能在晚上睡着觉,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都绰绰有余,每次睡前心脏都突突跳得厉害。他心里清楚这样下去或许会因为过劳而死,一边又隐隐期待着可以在某天无声无息地猝死过去。
而这一天他却睡着了,虽然睡眠时间依旧不长,可却睡得很安稳。甚至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只记得自己一直被一个人抱着。
醒来后顾成阳已经走了,昨晚他就对林研说他是早班的飞机,离开C城当天晚上还有别的工作。
林研在酒店待到退房才离开。回到家的时候,正好遇到穿着睡衣拿快递回来的唐亦楠。
她抱着满满一摞高到把脸都挡住的快递,艰难地走进电梯。林研伸手替她扶着,问她买的是什么东西,她说都是衣服和化妆品。
这个向来在衣食住行上苛责自己的吝啬鬼,这段时间却突然性情大变了,林研觉得很不可思议。
唐亦楠笑嘻嘻地跟他解释:“那是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我该对自己好一点了。该吃吃该喝喝,这样才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