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文思安觉得莫名其妙,转头问冯菊:“他怎么了?”
冯菊也纳闷,沾着水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回来就这样了,窝在屋里不出来。”
两人想了一圈没想出原因,但程棉清楚地知道是因为自己。
她就是这样,像个没气的皮球,毫无作用,谁带着都累赘。
程棉因为这事内疚了一下午,最后挑了冯菊一个人在的时候走到她面前,小声喊着。
“外婆。”
冯菊洗碗的手停了,耐心询问:“怎么了?”
话到了嘴边,程棉突然慌了起来,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她这性格谁看了都急,冯菊也是个急脾气,追问着:“棉棉,怎么了?在学校受欺负了?”
程棉摇头,抿了抿嘴唇:“外婆,明天我想自己去上学,不跟思景哥一起去。”
冯菊听着这话,领悟错了意思,声音立马提起:“是不是你哥欺负你了?”
“没有。”
程棉怕误会加深,反复否认着:“没有没有。”
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文思景毫无征兆地走了进来。
“奶奶,还有没有饭?”
他终究还是败给了饥饿,一晃一晃地走进了厨房。
正在气头上的冯菊逮着他就是一通骂:“文思景,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文思景被这话整懵了:“我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干什么了。”冯菊:“你干什么了,是不是不让棉棉跟你一块上学?”
“我没有啊,不是,”文思景急了,转头瞪向程棉:“你说句话呀,你干嘛装出一副可怜人的模样,搞得我像欺负了你一样,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跟我一起去上学了?”
程棉一被吼,就会不自觉往后缩,脑中的弦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紧绷着。
完了完了,又惹事了。
她真的是锅里的老鼠屎,只要有她存在周围都会变得不得安宁。
冯菊还在质问着,程棉混沌的脑袋咯噔一响,她终于开了口。
“外婆,不是思景哥不带我,是我想跟江时漾一起去上学。”
冯菊的声音顿住了,半信半疑:“真的?”
程棉坚定点头:“真的。”
文思景松了口气:“你早说啊,不然奶奶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对不起。”
“程棉,你能不能别老低着头。”文思景说:“说话大点声,有点自信好不好。”
程棉不知道怎么回,只是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让对方不喜欢了,还是道歉:“对不起。”
文思景气得半死,白眼一翻:“我真的是服你了。”
说着,拿着灶台上的两个冷馒头直接往楼上窜。
“拿过来我给你热一下啊。”
冯菊手里的洗碗布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在他后面撵。
因为刚刚撒的慌,程棉趁着天还没黑去找了江时漾。
江时漾蹲在院子里,捣鼓着一个大箱子。
程棉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才喊:“江时漾。”
江时漾回头,看到是她,下意识理了下衣摆,站起身:“程棉,你来找我?”
程棉点头,视线往后:“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