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回去了,新闻我看到了,元帅您的伤还没好吧,不然连先生又怎会来找我补习射击?可别累坏了自己,到时候倒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夜叉随性地倚在柱上,绕过荒朝一目连看去:“连先生,别来无恙啊。”
一目连:“……”
等等,他们真的认识?
才没有!一目连对天发誓,这明明就是第一次与夜叉先生正式见面。上回夜叉在宴会开始后才姗姗来迟,二人还没来得及在白塔的安排下碰头就被联邦的人入侵了……夜叉的意识云中飘散着幸灾乐祸,一目连心中暗叫不好。
这摆明了是要搞事情。
哨兵说白了就是将人性中参杂的那点野性提纯到人格最表面的野兽,说他们是狂躁神经病也不为过,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可在没有向导素中和的情况下,一个一个翻脸不认人起来比谁都冲动。
一目连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知道夜叉是有意在挑衅,但人家说的也没什么错,这要怎么反驳?他磕磕绊绊道:“夜先生你好。”
“才多久没见,怎么又这么生疏啦?”夜叉甩了甩教鞭,身边那群等着听课的学生们个个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过来一眼,他很满意这个结果,回过头来对一目连说:“其实我的枪法也没多好,是绝对比不上荒元帅了。不过我比他闲,找我还是没错的。”
一目连欲哭无泪,自己找源博雅帮忙的原因根本不是这个……怎么越抹越黑呢?
视线边缘那白龙和花豹都快用秦王绕柱跑的方式厮打起来了,那条只会和荒吵吵架闹闹别扭的怂龙竟然也有这样暴跳如雷的一天——它瞪圆了铜铃般的大眼,无声地仰天长啸,终究还是碍于自己高冷的设定没有扑上去。
“不,我……”一目连明知夜叉是故意捣乱,竟也没个办法。他虽然对这位哨兵教官随心所欲的性情早有耳闻,却也没想到所谓随心所欲居然是这个随法。
荒骤然打断他们叙旧:“夜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无论白塔自作主张作了什么决定,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还没死,连依然是我的向导。”
这宣示主权的话已经够直白的了,夜叉险些破功笑出声,连忙憋了回去。
一目连光速忘掉了自己方才想要解释什么。
刚才荒叫他什么?
“我们的来意并非如你所想,也请不要有任何无稽的妄想。我们是来收回委托的,我会亲自负责上将今后的射击训练,不劳烦夜先生操心。我说得对吧,连?”荒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字字铿锵有力,也不知其中暗藏了多少句无声的咒骂。
一目连话都没听清,心情就和当时荒找他切磋时听到那句“你可以”时一模一样,忽地一下明亮起来,几乎都要一面频频点头一面拍手叫好了。
夜叉出声打断这对没事来自己面前秀恩爱的狗男男,心中暗骂娱乐版的八卦新闻果然都在放他娘的骡子拐弯屁,什么夫夫关系不好的传闻都是假的:“连先生,随随便便放鸽子可不是那么礼貌的行为。”
荒对他的穿着意见非常大:“夜先生,我倒觉得你要好好复习复习《军校师生行为准则》。”
一目连居然还想瞒着自己来见这样一个厚颜无耻的哨兵,换作是别人恐怕早已气得意识云不能自理。刚巧荒先生十多天没怼人,兴致特别高昂,正打算约一波架,突然一通电话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荒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峰。
那不是荒常用的铃音。所有经常联系的人都被荒放进了一个分组,铃音有所不同,来电的应该不是荒的熟人。
一目连从荒的意识云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一目连向他投去担忧的目光,荒神色凝重,刚刚还充血好战的意识云沉寂下来,他招呼也没打就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夜叉和一目连大眼瞪小眼。
一目连想起自己那些不好的预感,不知是否真的应了验。
不过气氛根本没办法严肃起来,很快夜叉就打岔说:“你男人不行啊。”
一目连站得笔直:“多谢夜先生好意,不过……”
夜叉连忙打断,谁知道荒元帅在门外接电话还会不会有闲工夫一边听里边说话呢:“是恶意谢谢。”说完他又觉得背后隐隐一股杀气,花豹正在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可能是觉得自己方才作过头了有些良心不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你家这口子的反应我觉得你以后也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