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辛夷子固猛然勒马。
江玉窈猝不及防摔进他怀中,衣襟散开露出颈间红痕。
余初薇适时掀帘惊呼:“妹妹的守宫砂怎会。
“
“闭嘴!
“辛夷子固暴喝,腰间蟒纹玉带撞得脆响。
他想起去岁七夕江玉窈锁骨下的朱砂痣,此刻却变成狰狞疤痕。
怀中的女子突然啜泣:“那日殿下说会疼惜玉儿。
“
余初薇突然递出帕子:“妹妹擦擦。
“素白绢帕上绣着并蒂莲,正是辛夷子固书房丢失的那方。
四皇子瞳孔骤缩,猛地将江玉窈推给侍卫:“送侧妃回府!
“
宫门在暮色中轰然闭合,余初薇隔着焦黑的盖头洞,望见江颂宜站在角楼阴影里。
月白裙裾随风轻扬,像柄悬在皇城上方的雪刃。
三日后,金都茶楼最火的话本子叫《双姝劫》。
说书人唾沫横飞地比划:“只见那江侧妃撕开衣襟,雪肤上赫然是皇子箭伤!
四皇子妃当场气晕,三十抬嫁妆都摔成了碎片。
“
雅间里,许氏抿着茶听丫鬟禀报:“江玉窈在府里闹着要上吊。
“
“拿本夫人的帖子去。
“她将鎏金护甲磕在青瓷盏上,“告诉四皇子妃,永定侯府给玉窈备的三十抬嫁妆,正好给她添些摔碎的摆件。
“
江颂宜倚着窗棂轻笑,忽见长街尽头驶来辆玄铁马车。
祁瑞撩帘下马时,腰间玉佩撞出清越声响。
他抬头望来,目光恰与她手中团扇上的游鱼戏莲图相遇。
“县主这饵,撒得妙啊。
“许氏突然开口。
江颂宜合拢团扇,看扇骨阴影切割着楼下的喧闹:“母亲瞧,咬钩的鱼来了。
“
……
日头偏西时,许氏攥着江颂宜的手腕几乎要跑起来。
永昌伯府朱红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仍能听见里头此起彼伏的嗤笑。
“快!
快回府!
“许氏踩着青缎绣鞋跨上马车,石榴红马面裙扫过车辕,“再多待一刻,侯府的脸面都要被那小蹄子丢尽了!
“
江颂宜扶稳母亲,忍不住掀起车帘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