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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第2页）

漂亮到有些妖异的男孩，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没有表情。

她朝他款款一笑，温柔带着羞涩。

他还是把燕子模样的风筝还给了她。而她也就此找到了机会，以一个温柔善意的姐姐模样呆在了年岁尚小的世子殿下身边。

祖母死的那一晚，她高兴得要疯了。拼命压下唇角，低头，才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欢喜。祖母把每一个人都叫到床边，说了些话。轮到她时，是最后一个。祖母叫人都退下，只剩下她。年迈的祖母满头银发，眼眸浑浊却又仿佛洞悉一切，靠在床边，说：&ldo;不用装了，你怕不是盼着我死呢。&rdo;

她一愣，也不掩饰，抬起头来，笑得灿烂：&ldo;是呀，您可算是死了。&rdo;

祖母沉默看她很久，只说：&ldo;云慕玉，你还记得四岁那年我打你的那一巴掌么。&rdo;

她咬牙：&ldo;孙女记一辈子。&rdo;

祖母唇角似怜似笑，眼里尽是嘲讽：&ldo;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恶毒，才想着把你送出云府的?&rdo;

&ldo;难道不是这个么?&rdo;

祖母笑起来：&ldo;怎么会是这个呢。&rdo;

她的眼眸嘲讽冰冷散去成了悔恨成了追忆：&ldo;怎么会是这个呢……我就是杀了自己亲姐，代她嫁给你祖父的啊。&rdo;

她豁然瞪大眼。

难以置信地看着快要死去的祖母。

&ldo;我杀了我嫡姐，可能连我嫡姐自己都不知道。&rdo;

&ldo;而你，你看，你杀个人都杀不干净。&rdo;

&ldo;我让你出云家，不是因为你的狠毒，而是因为你蠢。你推你姐下水的那一天，就在后花园，明里暗里那么多人，我甚至不用打探就有人过来告状。&rdo;

&ldo;你野心很大，心思狠辣，但脑子不太好使。&rdo;祖母冷笑一声：&ldo;你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上，我怕就怕，到时候整个云家，都会被你拖累。&rdo;

她脸涨得通红，戾气焰气被一盆冷水浇灭，却说不出一句话。

祖母咳了两声，气息越来越虚，苦笑一下，干裂苍白的唇角涌出血来。

她轻声说：&ldo;我这一生在后宅，手上沾染的血，多得都洗不干净了。&rdo;

&ldo;……年轻时造孽太多，后来吃斋念佛乐善好施，也无济于补。我让别人骨肉分离，所以我的两个孩子活生生夭折，我让别人不得好死，于是我自己如今病痛缠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