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过我一句诗,叫什么喝冷水喝热水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记得就好。你谈恋爱了吧?”
“没有。”
“失恋了?”
“你胡扯什么?”
傅海坐在她身边,认真地说:“姐姐,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曾葭笑道:“大概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傅海心道:这还不够吗?他神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看了半晌,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傅爸和傅妈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腿一软,央求道:“姐,救救我呗!你就我这么一个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看我被老头子打死了,否则将来谁背你出嫁啊。”
“小兔崽子!你闭嘴滚过来!”
傅海在题海里度过了半个寒假,每天都从书桌上抬起惺忪的睡眼,对旁若无事的曾葭进行眼神控诉。
“亲爱的曾老师,我认为题海战术不科学。你当年是这么学习的吗?”
“我不用,我看一遍就差不多了。”曾葭敲了敲桌角压着的惨不忍睹的成绩单,“你行吗?”
傅海选择沉默。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大年三十,傅妈让傅海去写春联,其实就是找借口让他休息休息。连一向教子严厉的傅爸都于心不忍忍,劝道:“曾丫啊,休息一两天也是可以的,你弟弟还小……”曾葭不甘不愿地放人,独自坐在桌边一题一题打红叉。
傅海自小在少年宫学书法,一手大字气势如虹,每年家里的春联都是他亲自挥笔,羡煞了左邻右舍。
今年,傅海看着越来越漂亮、优雅的姐姐,灵机一动。他藏起一张作横批的红纸,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写下“岁月静好”四个字,献宝似的捧到曾葭面前。
曾葭端详了半天,问:“那活泼好动的人的岁月怎么办?比如你?”
“……”
“你给我写个一世平安吧。”
傅海愤愤不平地把红纸糊在她脸上。
傅爸在家族中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姑嫂妯娌处不好在村里是惯例,相应带着兄弟姐妹也生疏起来,但无论平时关系如何,逢年过节还是要一起吃顿团圆饭。